“程汀南,有人故意推我~我的手跟腿都磕破了嗚嗚嗚~腳也崴了,他還推我嗚嗚嗚嗚~”
眼淚掉的無知無覺,連許言蜜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輕易對著程汀南哭了出來。
有點丟人,但又忍不住。
程汀南看了一眼她破皮的手沒說什麼,俯下身把人打橫抱起。
發瘋的周大少爺已經被副官陳書宇控製了起來,但還是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盯住許言蜜,仿佛失去理智的野獸,找準機會就要咬掉她一塊肉。
許言蜜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下,開始有後悔故意激怒他。
原著中可沒提到這男主對原主有除利用外多餘的感情,現在這幅要死要活的樣子又是鬨哪樣?他不會一瘋之下把自己給殺了吧!?
有了軍隊裡的人維持秩序,圍在周邊看熱鬨的也一哄而散。
傷人的周晨暫且不知道做如何處理,被陳書宇送進了城裡的警署司吃幾天牢飯。
許言蜜身上的摔傷並不嚴重,但傷口過多容易感染,被程汀南親自送去了醫院。
半個月前那天晚上的動亂規模雖然不大,但卻也造成了人員傷亡。
這麼多外寇辦成流民進入沈寺城內或許早有預謀,程汀南恰好在這個時間段進入城內,成為眾矢之的在所難免。
但管轄區的大帥想要拉攏他,把他跟秦艽都弄到總部並未提及城內混入外寇的事,倒是對淮南邊境的狀況甚是在意。
他這兩天在忙著跟管轄區總部的人周旋,這半個月都未回過少帥府。
途徑廣茂大廈是他回少帥府的必經之路,也沒想到會這麼巧合會看到許言蜜,甚至撞上她被人欺負。
“程少帥,許小姐的傷並不嚴重,身上的擦傷隻要按時上藥很快就能好起來,不過倒是難為你大老遠跑到這裡特意掛號了。”
“多謝。”
“程少帥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您受了傷,害好隻是虛驚一場。不過許小姐下次應該注意一些才好,這點小傷自己擦藥就好,程少帥這麼忙,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空來送你到醫院的。”
唯一受到傷害的許言蜜:……
合該著是我受傷了您就不用人文關懷一下是唄?
負責給許言蜜診治的醫生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性,長得漂亮,皮膚保養的也很好,一雙勾人的鳳眼笑起來嫵媚動人,就連同性看了都能軟了骨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帶有色眼睛看人,她總覺得這位比自己大了一輪有餘的阿姨說話總是彌漫著一股子茶香,順帶時不時含沙射影自己的態度活像童話故事裡笑盈盈的美豔老巫婆。
還是夾子音那種。
魔鏡魔鏡~這世界上誰是最漂亮的女人~說實話也不要緊~隻不過人家會傷心~
被自己的想象力惡心到的許言蜜:……
口區!
本來被周晨莫名其妙推到了兩次已經夠倒黴了,憑什麼到醫院還要挨個陌生人的教訓?!
“程汀南!我腳疼!疼死啦!”
熊孩子一樣的鬨脾氣聲打斷了女醫生的暗送秋波。
程汀南皺眉蹲下看了一眼她扭傷的腳腕,也不知道是被她鬨上一通的心理作用,眼下她上完藥的纖細腳踝好想真的比之前腫上一些。
“這是怎麼回事?”
“啊?這……可是她確實沒傷到骨頭,我……”
女醫生慌張去看許言蜜的傷勢,但許言蜜卻不讓她再碰自己,拽著程汀南的衣角鬨著要離開。
程汀南也擔心她的傷勢被耽誤,抱起人轉身就走。
許言蜜抱緊了他的脖子,在背對著他的視角,臉上的疼痛瞬間散去,反而朝麵色難看的女醫生甜甜的笑了。
女醫生臉色驟變,咬牙切齒看著程汀南抱著她漸行漸遠,卻不敢追上去當麵對質。
因為許言蜜如果真的要追究責任,她一個小醫生根本擔待不起。
看,這就是人性。
從前的許言蜜人善被人欺,好像誰都能往她身上踩上這麼一腳,恨不得她以許家小小姐的身份卑微到塵埃裡,並以此為樂。
可她不是原主,自認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在最開始掌管公司那些年,幾乎把所有蛇鬼牛神見了個遍,今天最開始也並沒有把那個女醫生放在眼裡。
可她在打程汀南的主意,並且趁機貶低自己,如果不反擊,就真的如她所諷刺那樣是個沒用的窩囊廢……
“很開心?”
“嗯?”
許言蜜懶洋洋靠到程汀南身上,冷不丁聽他說了這麼一句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後眨了眨眼睛,沒忍住笑了。
程汀南不愧是程汀南,還挺敏銳。
“一般般吧。不過你會不會覺得我很……”
讓一個民國舊時期的軍人接收現代網絡熱詞屬實為難了,許言蜜想了想,選擇了一個比較接近的詞。
“心機?”
其實不管是“心機”也好,“綠茶”也罷,在這種場景裡使用總歸不是什麼好詞。
許言蜜自己有自知之明,年齡跟經曆擺在那,注定做不了單純柔弱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