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她”指誰不言而喻,想起來自己居然還裝不認識程汀南的蠢事,許言蜜識相的沒敢吭聲。
許照溫顯然也受了鎮子裡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謠言“荼毒”,聞言直接樂出了聲,接收到某人幽怨的眼神才有所收斂。
一頓在宵夜攤進行的晚餐還算愉快,最末分道揚鑣,各回各家睡覺。
自從程汀南回了蘇州,許言蜜每天白天的日常活動又多了一項——“騷擾”程汀南。
也不能說是騷擾,隻能說他們的相處模式又回到了之前在沈寺城的那種狀態。
跟著程禹寒學畫水墨畫,或者跟美麗的愛麗女士搞搞黑暗料理,時不時對程汀南來一波甜言蜜語攻擊。
最後回家跟許家兩夫妻、許照溫撒撒嬌,再哄得兩位老人家喜笑顏開。
總之,她在蘇州的生活還是十分多姿多彩的。
時間流逝,很快就到了元宵節。
秦艽前段時間一直忙著查小年夜那天梨園遭到埋伏的事,雖然忙得焦頭爛額,但還真順勢揪出不少埋在沈寺城裡的外寇暗線,這兩天才終於閒了下來。
在幾十年前,沈寺城的元宵節還叫燈籠節,每到這一天城裡大街小巷都會掛滿紅燈籠,小孩兒們提著各種形狀的花燈穿梭在人群中,甜蜜的芝麻元宵味順著炊煙彌漫在冬日的寒氣裡,一整天都好不熱鬨。
新政府成立以後雖然廢除了以前不少的節假習俗,但元宵節卻還一直保留著。
他坐的車所經之處,入眼可見的幾乎全是賣動物燈的小販,唯恐自家的花燈被隔壁家的比下去,叫賣聲一個比一個起勁兒。
“兔子花燈嘞~小孩子都喜歡的兔子花燈!”
“蓮花燈~許願蓮花燈!保佑一年無災無病~”
“……”
“停車。”
秦艽為人雖然左右逢源,事實上並不喜歡鬨嚷嚷的環境。
原本想讓司機把車開快些過了這條街,但視線落到小販攤上的某隻花燈,卻又開口叫停了車。
那是一隻做工一般的小老虎花燈。
老板大概手藝有限,沒有做出老虎的凶悍,反倒畫虎不成反成貓,一隻花燈做得不倫不類,頗有貓咪的幾分憨態可掬。
“真醜。”
秦艽拎著花燈觀摩片刻,最後給出了一句這樣的評價,偏偏臉上帶著不合時宜的淺笑,眉宇間也看不出點兒生氣的意思。
小攤老板本就因為穿著少帥製服的他站在攤子前戰戰兢兢,聞言差點沒嚇得直接跪下。
“咱、咱這邊兒還有彆的花式,少帥要是想買花燈,不、不如看點其他的樣式兒……”
“就要這個,不用找零了。”
秦艽彈了下小老虎的耳朵,給老板撂下枚銀元直接上了車。
直至他的車子徹底駛離這條街,其他眼紅的商販才敢圍上去你一嘴我一嘴奉承。
“哎呀老李你運氣可真好!從秦少帥那兒得了塊兒大銀元,這以後半年的日子都不用愁了!”
“就是就是,秦少帥長得可真俊!不是坊間傳言他脾氣不好嗎,我看著挺好的啊?”
“你懂什麼!人秦少帥手裡有兵又得那位重用,自然有不少得紅眼病的……”
“誒老李,你回頭教教咱們你那個老虎花燈怎麼做的唄!”
“就是就是……”
小販老板哭笑不得,隨口幾句打發了圍上來的人,動作麻溜的收拾攤子回家了。
這有錢人的腦子跟他們這些小老百姓不一樣,他是真怕秦艽回頭又覺得花燈不滿意,提著木倉找上門來直接給自己一木倉子兒。
……
秦艽買完花燈先去了一趟尚華齋包了幾件適合送給長輩的禮物,之後揣著醜醜的小老虎花燈直奔許宅。
可惜許家四口帶著僅有的幾個仆從早就回了老家,敲了半天的大門都沒人開,他隻得又離開。
沒見著想見的人,秦艽一時間也覺得自己點兒實在過背。
前段時間他實在分不出來多餘的心思過多關注小丫頭的動向,結果就幾天的功夫人竟然就這樣沒影了。
司機適時建議:“少帥,要不咱們再去許小姐在廣茂大廈的服裝店裡去看看?興許就能找上人呢?”
“那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