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談生意賬房自是做不了主的。隻有掌櫃的才行的。
賬房有些驚訝的重新審視了一番裴逾明一行。
這打頭的小公子小小年紀氣質甚穩,所做的東西也甚是新奇。聽他們的意思是玩器,如果以後真能盛行了,他們昌盛木坊少不得能搶占先機。
普通的不甚賺錢,但名貴木頭甚至象牙什麼的,這些東西可能賺錢了。這要是做成了,那進項就可觀了。
賺錢的想法甚好,但現在這小公子明顯是留了後手的。
既然他想見掌櫃,那見見也無妨。
昌盛木坊唐應安見到裴逾明一行笑哈哈的拱了拱手請喝茶:“諸位小公子請坐請坐。”
唐應安很是客氣。開門做生意,自是要和氣才能八方來財的,看人下菜更是要不得,尤其是這些個宗室雖然落魄,但身份擺在那呢,更得客氣。
唐應安如沐春風的說了好一陣場麵話後,方才進入正題:“不知幾位公子今日要跟在下商討何事?”
裴逾明說明了來意。
聽玩裴逾明的話,唐應安驚訝道:“裴公子的意思是,這兩樣東西賣出去的價錢要由你定,而且,弊店隻能製作,除了你而外不能售賣給彆人?”
“這樣的要求鄙人從業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聽聞。裴公子此舉是否有點強人所難了?”唐應安搖頭道。
這麼些東西又無甚多大難度,誰都能做的了,裴公子想要壟斷,還是太過想當然了。
裴逾明目光清明:“唐掌櫃,貴店製作的不過是工具而已,這兩樣玩器最重要的不是製作,而是玩法。如沒有玩法規則不過就是一堆死物而已。”
唐應安眼裡的輕慢頓時一收,緊緊的盯著裴逾明:“裴公子可能仔細說說?”
裴逾明微笑:“實不相瞞。這些玩法規則俱在我們處,貴店提供器具,我們提供法則。”
“貴店按你們能賺錢的價格給我,至於我們賣多少賺的錢就與貴店無關。結賬方式是三月一結賬,不現銀交付。當然我們會跟人言明此物是在貴店所做。”
唐應安眼睛一閃,裴逾明接著道:“這裡我建議貴店在製作時可以製作精美好看的標誌刻印在上麵。”
唐應安眼冒精光,裴公子此言甚是啊。他們家搶得先機,印上銘記,日後彆人一看就知是昌盛木坊出品。
形成印象後,彆人說起來他們家就是源頭正品。後麵即便有人跟上,那名氣上已然差了一等。
但這些還不足以讓他利如此之大。
唐應安仍不鬆口:“裴公子,恕我直言,雖然你說玩器需法則相助,但玩器畢竟是玩器,隻要有人開頭,後麵自然而然就有人知道了。所以,裴公子這要求請恕求在下難以全盤接受。”
他們這種大店,要一直給彆人打工,那肯定是不行的。
裴逾明笑笑:“我明白唐掌櫃的意思。我們自也沒那麼貪心,三個月即可。”
“三個月後,唐掌櫃可隨意售賣,不受此限,屆時我也會將法則一並奉送。還有,這三個月內,我們不會將圖紙給彆家。”
這次不給唐應安再多考慮了,裴逾明一個眼神過去,裴逾盛出馬出來唱黑臉:“唐掌櫃以為如何?實不相瞞,我們時間有點緊,如是唐掌櫃為難,我們即刻就去彆處了。”
唐應安飛快的想轉了,前期裴公子要是不提供玩法,他們還真不大好操作。總不能蹲人家家裡去偷學吧?這可是大忌,一旦被人發現了他們這昌盛木坊也就不用混了。
畢竟,你說是偷學玩法的,彆人未必相信呐。萬一是圖謀不軌呢?
即便是相信了,那也有泄密之嫌,由小見大,人家會懷疑更多。得不償失。
尤其是進不進得去那些富人家都還另說。
所以,隻能等人家自己流出來。
三個月,一個玩器要時興開來,差不多就要這麼長時間的,那也就是說前期的銷量有限的很。如此算來,裴公子他們確實不算貪心。
計量停當,唐應安應了。
裴逾明立即拿出自己白紙黑字寫好的合同遞了過去:“這個契約還請掌櫃的簽字。”
唐應安真的吃驚了。這個裴公子可真是謹慎,準備如此周密真的少見。
唐應安仔細看完,更是暗暗納罕,契約跟他們麵談的相差無幾,這裴公子今日還真是有備而來。
唐應安按上了印章。
裴逾明示意陳震生、陳震新兄弟倆上前簽字按手印。
約定好半個月後來取貨後,一行人神清氣爽的下了樓。
走到門口,裴逾明一眼看到門旁陰影處等著的人,對裴逾盛幾人說道:“盛哥,你幫我帶震生哥他們先回去,我過後再走。”
裴逾盛對著門口的人點點頭又叮囑裴逾明道:“嗯,你去吧。不用急,慢慢說,千萬不要吵架。我也先回去找幾個兄弟玩玩。”
趕緊先宣傳宣傳,維護好潛在的客戶,東西一到手就好出手賣了。
裴逾明走了過去。
裴逾海轉身大步往後麵偏僻處走去。
裴逾明默默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