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阿德金斯小姐。”奧尼爾夫人感激道,“杜雷明天就可以離開拘留所了,謝謝你!”
“我沒幫上什麼忙,凶手不是他,自然不需要我出力。”
艾瑪麗絲擺擺手,又提醒道:“我這麼說可能有點多管閒事,但是你們的生活狀況還沒差到需要杜雷偷東西養家的地步。偷竊終究不是一個好選擇。”
奧尼爾夫人羞愧地點頭:“我會看住他的,他再做出行竊之舉,我就打斷他的腿!”
她把一大盒子熱騰騰的櫻桃派塞給艾瑪麗絲:“你不要我們的委托金,但櫻桃派一定要收下,這是我自己做的,味道很好。”
甜蜜的香氣鑽進艾瑪麗絲鼻子裡,她幸福而狼狽地咽了咽口水:“我已經聞到香氣了。”
她坦然地接過盒子,決定分出一半給攪局者。
等奧尼爾夫人離開,傑克自己推著輪椅過來:“我想知道我有沒有份。”
艾瑪麗絲看著他比緘默還嚴實的造型:“你能吃櫻桃派嗎?”
“不能,”傑克酸溜溜道,“櫻桃派對我來說太甜了,很不適合我這位病人。”
“那我更要多吃幾塊,”艾瑪麗絲高興道,“我替你嘗嘗味道。”
傑克繃帶下的肌肉牽動一個微笑:“醫生說我身上的繃帶很快就能拆掉了。”
“太好了,”艾瑪麗絲祝賀他,“我賭一立方空氣,你肯定是一個帥哥。”
“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輪椅緘默遺憾道,“因為我也不記得我究竟長什麼樣。”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兒,有點損傷,它讓我的人生變成一塊白板,給了我重新開始的機會。”
他擺弄輪椅轉了一圈,大大方方地展示:“如你所見,我的新名字是傑克·安東,人生目標是在繃帶解開前長出頭發。”
艾瑪麗絲對他的遭遇很能共情,她下意識摸了摸腦袋,傷口的痂殼差不多掉了個乾淨。
“你又一次安慰了我,安東。雖然我也什麼都不記得,至少我還有一套小平房和一枚律師勳章。”
她樂觀道:“等你拆繃帶那天,我請你去我的律所做客。”
熱情好客的阿德金斯律師不是廚藝高手,做飯招待客人這件事隻能請傑森來做。她會好好請求傑森,並買零食討好他的。
為了傑克拆繃帶那天能吃上非外賣食品,艾瑪麗絲在入夜的第一刻往窗台上供了兩塊櫻桃派和牛奶。
她不知道攪局者還在不在對樓的天台上,或許紫色的義警離開了,但路過這兒的時候會往窗台上看一眼呢。
她腦袋裡的猜想還沒順到攪局者出現的那一幕,一抹濃鬱的紫色出現在窗台前。
“有人在召喚我,讓我看看貢品是什麼?”攪局者湊近,“哇,櫻桃派,我喜歡。”
“晚上好,”艾瑪麗絲胳膊肘撐在台上,“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攪局者比了一條小小的縫:“有一點點小情況,我可能還要留幾天。”
她哼哼了一會兒,用手將麵罩掀開一個小小的角落,飛快把櫻桃派塞進去。
“唔唔唔……哼哼。”
艾瑪麗絲問:“有一個叫彼得·傑森的男人主動上門,不要工資給我當助理。你知道關於他的情報嗎?”
攪局者一愣,吸了一口氣,隨即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
艾瑪麗絲擰開牛奶遞給她,她猛灌一口,長籲:“彼得·傑森?”
艾瑪麗絲無辜地點頭。攪局者又往嘴裡塞了一塊櫻桃派,這次她咀嚼的速度慢多了,足夠她思考出一個回答。
“我知道這個人,”她艱難地說,拚儘全力不笑場,“他是一個好人,沒事的。如果他發病發瘋,你可以用花瓶砸他的頭。”
彼得·傑森。傑森·彼得·陶德。
救命!
為什麼有人懶到取假名都隻是把自己的真名倒過來?
他甚至不願意借一個彆人的姓,叫傑森·戈登或者傑森·布朗之類。
攪局者啜飲一口香甜的牛奶,深沉地總結:“彆有心理負擔,放心地使喚他吧。”
彆的不好說,傑森做飯的水平約等於三個艾瑪麗絲。她的餐車副業還要靠傑森頂上呢。
有了攪局者的保證,第二天艾瑪麗絲對傑森的態度都坦然許多。
她招呼傑森:“我要去警局接我的委托人,你要一起去嗎?”
“你不是說你這段時間沒接到委托嗎?”
律所裡昨晚的垃圾還沒扔出去,門口堆著兩個巨大的黑色垃圾袋。傑森看不過去,先出門扔了一趟垃圾。
艾瑪麗絲不好意思道:“沒等到上庭,事情都解決了。沒有辯護,不算委托。”
她趕緊收拾好桌上的飲料瓶:“你不去的話,就留在律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