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在AA律所外賣了半個月甜甜圈後,在一個下午和回律所的傑森狹路相逢。
難以置信,經過足足兩周的愚弄,傑森終於勘破真相,發現艾瑪麗絲在自己眼皮底下藏了一個人。
傑森·陶德,你究竟保護了什麼?
偉大的紅頭罩,其人生意義就是每天來律所炸甜甜圈,等著傑克把它們賣出去嗎?
艾瑪麗絲不在,她和芮妮有約,此時正在咖啡館享受悠閒的下午茶時光。
麵對震驚愕然的年輕人,傑克率先伸出友誼之手:“你好,我是傑克·安東,是阿德金斯律師的助理。”
看看,看看。
有些人案子隻接了一個,助理都有兩位了!
傑森不善地眯眼,他正要好好打量眼前的後輩,在看清對方長相的一瞬愣住。
傑克隻看到年輕人伸到空中的手停在眼前,他麵上浮現出悲喜交加、怒怨半摻的神色,好像流浪許久的貓咪在冬日瑟瑟的風中找到媽媽,卻不幸發現他媽媽是一條黑色杜賓……
傑森一巴掌拍掉傑克的手,他憤怒至極:“你在搞什麼?”
他就知道、他早知道、他一定以及肯定知道,蝙蝠俠怎麼可能簡簡單單就死了?!
不是滅星級的災難都不配老頭抬出他酷炫的地獄蝙蝠戰甲出來遛兩圈,哪位大人物何德何能可以做到達克賽德都做不到的事?
巨大的喜悅後,狂怒接踵而來。
究竟是怎樣艱苦的任務,讓布魯斯·韋恩拋下蝙蝠俠,拋下哥譚,拋下韋恩莊園……拋下他們,假裝自己是一個死人,隱名埋名潛伏在律所裡。
他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忘記自己隻是一個背上打滿鋼釘的老頭。
“嘴巴可以用來乾什麼?”
傑克——布魯斯不解:“吃東西?”
傑森怒極反笑:“它可以用來說話。”
他推開布魯斯,在律所裡四處翻找:“這裡藏了什麼我不知道的好東西,讓你把這間小破屋當寶貝守著。”
他莫名其妙的行為攪得布魯斯一時忘了生氣,直到傑森第二次翻動艾瑪麗絲的資料櫃,他皺了眉頭:“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可以直接說。”
他臉上的怒氣和隱忍讓傑森發笑,好像心上長一百零八顆心眼的蝙蝠俠突然變成了一顆純白無暇的水煮蛋,光滑的蛋白上連一粒蛋殼都找不到。
他輕蔑地一瞥布魯斯:“我這麼弱小可憐,怎麼敢對你有意見?”
嗬,我倒要看看你這陰險老東西能憋到幾時。
艾瑪麗絲一推開律所大門,兩個人遠遠坐在房間兩端,好像中間隔了一整個哥譚。
左邊是滿臉無奈的傑克,他衝艾瑪麗絲聳了聳肩。
右邊是麵無表情的傑森,他是一隻內心毒液沸騰的皮球。
艾瑪麗絲突然就不是很想回律所了,她伸進門的腳試探地縮回來:“我有點事,我先走了。”
傑森發出一聲響亮的冷笑,這聲冷笑浮誇到隔壁鄰居都能聽到。
艾瑪麗絲心虛地邁進門。
屋內的氛圍太奇怪了,她絞儘腦汁想找點話說,隻恨自己不是一個啞巴。
“我要走了。”傑森說。
艾瑪麗絲小心翼翼地品了品,拉開門:“您請?”
她可能會半夜被傑森抓起來吊在建築工地的起重機上。
“我來看看怎麼改裝你的破房子。”傑森拋給艾瑪麗絲一對白色模塊,“裝在你家門窗上,有人闖入你能第一時間收到通知。”
“謝謝,”艾瑪麗絲乾巴巴地問,“多少錢?”
“不收錢,”傑森陰陽怪氣,“我氣飽了。”
他重重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走出去,臨出門都要扭頭瞪傑克一眼。
艾瑪麗絲看向傑克:“你怎麼惹他了?”
傑克同樣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自我介紹算觸動他敏感的神經,那我確實惹怒了他。”
如果他的腳能穿上高跟鞋,傑森一定是一位出色的戲劇女王,他怒氣衝衝的詠歎調值得一頂王冠。
考慮到傑森的年齡可能隻有傑克的一半多,傑克是一位寬容的長輩,所以他會給傑森找一個理由:“可能他今天穿的鞋不合腳。”
艾瑪麗絲會意:“看他鞋上落的灰,他最近可忙了。”
好在尷尬的三人共處時間隻有一會兒,傑森不必說,傑克晚上回社區中心住。夜晚的律所由艾瑪麗絲一人獨占。
她研究了很久,把傑森給的白色模塊裝在門窗邊。
賣甜甜圈得到的淨利潤和傑森、傑克平分後,剩下的錢均分成六等份,還可以用兩個月。
艾瑪麗絲煮了一把意大利麵,澆上除了番茄醬外什麼都沒有番茄醬。一碗合格又純樸的素意大利麵,很適合當她的晚餐。
她端著碗坐到桌前,想象麵條上裹滿葷香的肉醬,就著幻想下叉。
窗台處傳來聲音:“看來有人的晚餐正等我拯救。”
攪局者的臉出現在窗台後,金發被街燈染上橙色的溫暖光暈。她的麵罩很恐怖,怎麼看都該出現在恐怖電影裡。
但艾瑪麗絲分辨出她在笑,麵罩後有一張年輕、快活的臉向她展露友善。
“我買了太多宵夜,其中有我最愛的那家墨西哥卷餅,你要不要嘗嘗看?”
有墨西哥卷餅在前,純番茄醬意大利麵立馬變得不那麼有吸引力了。
艾瑪麗絲把盤子往旁邊一挪:“你要請我去你的小鳥窩做客嗎?”
“來吧,公主,”攪局者愉快道,她向艾瑪麗絲伸手,“你有幸到一隻紫色小鳥的鳥巢裡做客。”
艾瑪麗絲抓住她的手,攪局者輕鬆一拽,帶著她從律所的窗口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