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殷錦鯉的身後亮起來了,還伴隨著音樂。雖然說她在心中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去看,不要關心”,但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轉過頭去了。
那光是從周平的褲袋裡亮起的,此時有人給他打電話了。也正是因為她的好奇心,她又一次看見了周平的死樣。在黑夜的加持下,在隻有他口袋的那一點光芒的加持下,周平被吊死的模樣顯得更加的可怖了。猙獰的麵孔在這種環境的加持下竟然給殷錦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像是下一秒就要飛下來索殷錦鯉的命了。
她嚇得連連後退,一個崴腳摔下了樓梯。她又往上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摔下樓讓樓梯震動了所以連帶著上麵的梁也震了震,她怎麼感覺周平的臉又朝著她了?
通話結束,手機的亮度也消失了。她扶著台階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上樓梯,頭靠著牆壁不敢再看周平了。好不容易走到了五樓,她去摸門把手,可是怎麼都摸不到。她從門底開始向左摸像是擦門一樣走S型摸上去,就是將自己手臂伸直了,她都沒摸到門把手。
她心中更慌了。這時不知道從哪裡吹來了一陣冷風,吹得殷錦鯉聳肩縮背的,吹得周平的屍體在半空中晃悠。僵硬的屍體就像是粗壯的木棍一樣,晃來晃去就撞到了牆壁和樓梯發出了碰撞的悶哼聲。聲音不大卻讓殷錦鯉的心慌慌。
她不敢多停留,摸索著迅速下樓。中間還因為走空崴了一下腳,她也不敢因為崴腳而在原地坐下去揉著自己的腳,她現在嚇到不行,就想趕緊跑出去。
跑出去的路格外的順利。外麵既沒有何智也沒有石頭人守著,夜晚的小鎮格外的安靜。她現在又有個疑惑了,不是說村民會在晚上出來行動的嗎?為什麼都沒有動靜?
她往前走了幾步。不得不說,夜晚的風真的冷到刺骨,她恨不得自己縮成一個球行動。
走了好久,她累得坐在一個石頭上休息,此時她聽到了動靜了。是音樂的聲音,仔細一聽像是嗩呐的聲音。她想:誰大晚上地練習嗩呐?沒禮貌,打擾彆人休息!
隻是這個聲音越來越大了,還帶著光亮走來。
殷錦鯉朝著光亮的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是白事幡。她的心快速地跳了跳,腦中又一次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周平的死樣,她害怕地躲進了身後的草叢中。她通過前麵的人們舉著的燈籠看見了人群中舉著人像的照片,竟然是周平!
人群後麵還抬著一口棺材。殷錦鯉根據人像判斷棺材裡是周平,隻是她才剛剛從那棟樓裡跑出來,周平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還已經躺在了棺材裡麵。
她觀察著人群,她還發現了何智!
跟在棺材後麵的應該就是周平他的親戚們。不知是真為周平的死感到難過還是在將他入土安葬的日子哭一哭。
“可惡的石頭人!為什麼要害周平!”
“我的好外甥!”
“誰能來收服石頭人啊!”
“石頭人害我們這個村莊不淺啊!它這是要我們這個村莊的人全都死在這嗎!不能再在這呆下去了!真的是要儘快搬走了!”
“……”
殷錦鯉聽得是一頭霧水。石頭人不是周平他抓過來的嗎?難道這群親戚不知道?可是周平明明是上吊死的,雖然也像是勒死,但不可能會懷疑到石頭人身上吧?!它那麼大的塊頭,就算真的想掐死一個人,那那個人的脖子應該就像是吸管一樣直接被捏扁掉的吧?
她又想起了在隊伍中的何智,難道是何智說得?隻要推到石頭人身上,那就不用多說什麼了,反正這群村名就最恨最怕石頭人了。不過她還是想不明白,周平怎麼這麼快就出現在棺材裡了?一般來說屍體不得早幾天就躺在棺材裡了?而她也就剛剛下來,怎麼個回事?
她從泥地裡挖出濕潤的泥土糊在自己的臉上然後就輕聲輕腳地走了出去,走到了隊伍的末尾,像是那群人一樣安安靜靜。那些人像是沒發現自己的隊伍裡多了一個人,或者以為殷錦鯉時落隊的,所以沒有多在意。還好末尾的那些人和周平更是八竿子都打不著血緣關係的人,差不多就是同鄉的人,所以更不會在意這個殷錦鯉是什麼身份的。殷錦鯉也借此藏在了隊伍裡麵,剛好也可以看看這到底是個怎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