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茶館能有二裡地的距離有一片村落,上署京城管轄,所以名叫臨京村。
村子能有二三十戶人家,然而彆看村子不大,鬨出來的事情可不少。
比如村西頭這家三口,兩老一小,有個將將二十歲的姑娘,從及笄那年家裡的門檻就低了不少,隻因家裡姑娘盤條亮順,性子也溫和,沒少惹得附近年歲相仿的男子垂憐。
可惜不知怎的,來的人雖多,卻一個相上的都沒有;漸漸地隨著年歲漸長,來的人也逐漸少了,家裡的門檻倒是真的變“低”了,來的人仍舊隻少不多。
原因無他,姑娘雖說算是漂亮,那也不是天香國色,年齡上來了,誰也不願意娶。
如果說隻是這樣也就罷了,不算什麼稀罕事;就說從沒結親的大姑娘,突然有一天,肚子大了起來,那就免不了東家西家流出閒話出來。
再比如,村東頭那戶人家,無兒無女,三十出頭的夫婦倆靠著幾畝薄地勉強糊口,原以為這樣就能得人幾句可憐。
他家媳婦性子還好,偏生他那當家的不是個好相與的,今兒和哪家婦人拌上幾句嘴,明兒偷拿了哪家幾捆玉米碎,後兒又挖了彆人家的地瓜,惹得街坊四鄰整日在他門口痛罵。
即便如此,他也毫不在乎。
一張刀疤臉寫滿了戾氣。
不過這幾天像是得了誰的好,也不知怎的,刀疤臉突然沒有動靜,弄得街坊都不由的納罕,走在泥路上路過刀疤臉院門時交頭接耳,“怎麼回事,難不成這人轉了性了?”
可在家惶惶不可終日的刀疤臉的媳婦卻不這麼想。
她正坐在炕沿邊,臉色蠟黃,寫滿了風霜的臉龐此時白的像張紙,她從昨夜裡就一直坐在這兒沒挪窩,時不時越過窗子看向外頭。
丈夫從昨兒早上到現在一直沒有回來。
原本雲杏還以為刀疤臉是出了遠門,可仔細想想沒道理,夫婦二人儘管關係不溫不淡,但是出趟門也該告訴她一聲才是。
已經一晚上了,哪怕心裡不停暗示自己各種可能,但是一直等到晌午刀疤臉還是沒有回來,雲杏終於坐不住,出門尋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