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蘭還不算太笨,沒有把這件事在大庭廣眾之下嚷嚷太大,曉得遇事先找自己。隻是……這事絕對瞞不了太久,因為牽心顧顰顰的男人不止他一個,顧顰顰的一舉一動都格外引這些人注目,很難不讓他們發現,顧顰顰不見了。
尤其是衛琅,眼睛恨不得黏在她身上,少年郎對顧顰顰的愛意,熱絡地就像是焰山火漿蓬勃而出,滾燙四溢。
衛琅見衛蘭出來後,手裡捧著剛買好的金橘團,朝他們這裡走過來。
“顰顰呢?”
衛蘭知道他這堂哥要是知道顧顰顰在她身邊不見了,非得罵死她不可。
她頂著壓力,附耳在他耳邊低聲說:
“哥哥,顧顰顰不見了。”
衛琅聞言,手中的金橘團突然之間全灑落到地上,濺落地到處都是。
她不是跟顧顰顰一起去雅舍更衣麼,為何衛蘭出來了,顧顰顰卻突然消失了?
衛琅伸手,一把用力地抓住衛蘭的衣襟,手背上的青筋都突現出來。
“說,怎麼回事?”
“哥,你輕一些,你拽疼我了。”
衛蘭伸出右手一掌拍開衛琅的大手,一時便顧不上拿晏容的衣衫,那青色外袍霎時就從她手中滑落,掉到地上。
擔心有路人路過,將晏容的衣衫踩臟,衛扶風低下身子,將他的衣裳給拾起來後,讓他們彆再吵了。
“衛大人,我的衣裳為何在你手上?顧姑娘呢?”
晏容陪妹妹、衛湛買了一袋雪球山楂回來後,見到衛琅兩兄妹正在爭執,除了顧顰顰未到,其他人都來了,不由有些奇怪。
特彆是當他問到顧姑娘的下落時,衛蘭的臉色尤為難看。
衛琅壓低聲音,同他道:“顧顰顰不見了,你們守在這裡,我讓淳縣縣令暗中尋人。”
晏容麵色驚愕,突然之間明了,為何衛蘭方才會露出那樣的神色。
晏珺可不關心顧顰顰去了哪裡,對她來說,顧顰顰最好再也找不到更好,這樣一來,就沒有人跟她搶衛扶風了。
衛扶風緊蹙著眉頭,抬頭間,他見到梅含玉正與人有說有笑地在席上飲紫蘇飲,臉色沉鬱地朝她走過去。
梅含雪見到儀表不凡的男子朝他走過來後,朝友人頷首,“抱歉,姐夫找我有事,我暫時先不陪宋小姐用紫蘇飲了。”
坐在藤椅上的紫衣女子,溫笑一聲,道不妨事。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甲板上,清風吹拂起梅含雪的額前的碎發,她伸出細長的玉指,將頭發彆到耳後。
“姐夫,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問你,顧顰顰失蹤的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顧顰顰失蹤了?”
梅含雪露出一臉驚訝的神色,隨後她才反應過來,衛扶風是在懷疑她雇劫匪將顧顰顰給綁走了。
於是,她用失望的眼神望向男人,作出一副楚楚可憐之色,伸手欲搭上衛扶風的手臂。
可她還未靠近,就被男人給甩開了。
“姐夫,你為何會懷疑是我對顧顰顰下手呢?我與顧小姐無怨無仇,為何會讓人將她給綁走呢?”
衛扶風身形一滯,他確實拿不出證據,可是他就是隱隱覺得此事與梅含雪拖不了乾係。
他的妻妹長了一張無害單純的麵容,但是心肝是黑的,他見不得他身邊有女子靠近,更見不得有人代替梅含玉,成為六少夫人。
梅含雪一臉傷心地望著他,就在這時,一道清潤的男聲,忽然在他們身後響了起來。
“衛大人。”
“包大人?”
衛扶風轉身,見到來人是刑部斷案手段高超的小包大人後,心中頓時一喜,覺得尋找顧顰顰的蹤跡有望了。
他冷冷睨了梅含雪一眼後,便帶著包卿往顧顰顰方才失蹤的雅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