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 二道販子還真多(1 / 2)

李淮如坐針氈,心想姑母還真是沒誇張,表弟絕對是受刺激受大發了,奇怪,不就是一個桑煩語嗎,她在這應天府的行首裡,都排不上前三號,怎麼就能把表弟刺激成這樣呢。

莫非,是表弟對那桑煩語一見鐘情?

不好不好,像他們這種勳貴人家,玩玩還行,真把人放到心尖上,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行,他要想辦法,撈表弟一把。

孟昔昭要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能直接氣笑了。

你撈我?我撈你還差不多!

……

孟夫人年幼喪母,老國公忙於政務,有段時間對家裡很疏忽,更令人捉急的是,半年後他又娶了一個繼室回來,娶回來就不管了,繼續出門帶兵打仗。

這就導致了孟夫人小時候過得很是艱難,沒長輩關心,仆人也不聽自己的,還有個繼母在那邊時不時陰陽怪氣,俗話說,困難像彈簧、你弱它就強,孟夫人由此崛起,不僅一年內就把整個國公府治的服服帖帖,還在老國公回來以後,一哭二鬨三上吊,逼著他當天就去奏請皇帝,把自己弟弟立為世子。

有這麼一遭,世子爺當然是唯姐姐馬首是瞻,親爹在他眼裡都不及姐姐十分之一,他跟姐姐親,他的孩子自然也跟姐姐的孩子親,所以李淮他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很關心孟昔昂和孟昔昭兄弟倆,隻可惜,智商太低,被人當了槍使。

李淮:“表弟,在府裡待著沒什麼意思,不如咱們去街上轉轉。”

孟昔昭:“街上也沒什麼意思,我昨天就是從街上回來的。”

李淮:“那,我最近知道出了幾個新玩意兒,一起看看去?”

孟昔昭:“不想去,煩得慌。”

李淮湊過來:“跟我說說,煩什麼呢?”

孟昔昭:“……”

他推開李淮的那張大臉,“我說了,你就能讓我不煩?”

李淮拍著胸脯保證:“自然!要論玩,在這應天府沒人比得過我。”

孟昔昭:“……”

我說了是跟玩有關了嗎?

算了算了,不能跟一個土生土長的紈絝計較。

他坐直了身體,沉沉的歎口氣,“不瞞你說,這一次,還真不是因為沒好玩的,我才煩的。”

李淮好奇:“那是為什麼?”

“你知道再過兩個月,春闈就開始了吧。”孟昔昭抬眼。

李淮點頭:“知道啊,但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孟昔昭:“……我大哥今年要下場,你不記得了?”

李淮笑起來:“記得啊,但昔昂表哥這麼聰明,考中不是板上釘釘的麼。”

孟昔昭幽幽的想,你對他真有信心,再過幾天看看,他就能著急到連你都看出來不對勁了。

孟昔昭義正言辭道:“我知道,我大哥那麼厲害,他當然能考中,但我擔心的,是有人使壞。”

李淮:“啊?什麼意思。”

孟昔昭:“你想想看,我大哥如此優秀,人人都嫉妒他,要是這裡麵有個膽大包天的,給我大哥下巴豆,讓他沒法去考場,或者,臨開考了找人揍他一頓,讓他疼的拿不了筆,再不濟,就是不從他身上使壞,而是花錢去買試題,十年苦讀怎麼比得上人家一朝作弊?我煩的就是這個啊!”

說完了,孟昔昭端起茶杯潤潤嗓子,順便偷瞧李淮的反應。

李淮還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說起來,我確實是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孟昔昭豎起耳朵:“什麼風言風語?”

李淮回答:“就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跟我說他有渠道,能找人買到今科試題,還說這個渠道絕對沒有問題,如果我願意花錢,他就把那人介紹給我。”

孟昔昭:“……”

二道販子還真多。

李淮其實沒把這事放心上,因為他覺得這是假的,專門騙他這種有錢沒處花的人,不過,要是對方再多接觸他幾次,舌燦蓮花的勸幾次,那就不知道他又是什麼想法了。

孟昔昭冷笑一聲:“看看,這不就來了?科考一事對我大哥如此重要,我沒法幫他考試,但也絕不允許有人拖他的後腿!二表哥,你與我一起,把這人揪出來,教訓一頓!”

李淮:“…………”

關我啥事,我為什麼要教訓彆人,還有,你說拖後腿的時候為什麼要看我?

孟昔昭說風就是雨,他作出了決定,就讓李淮去替他辦這件事,李淮苦著臉往外走,心想表弟如今比過去還霸道,更加不好伺候了。

鄧覃今年三十五歲,他十六歲時候就中了舉人,一時之間風頭無兩,可之後的二十年,文曲星像是對他有了意見,年年考、年年不中。

三十而立的時候,鄧覃就放棄了,他不想當六十歲還在不停考試的老舉人,何況這些年來他看得還少麼?寒窗苦讀十數載,出來不過就是個八品官,倒是那些靠著朝中有人的,十幾歲、大字不識一個,都能官拜七品,連官帽都戴不穩。

讀書?哼,讀書頂個球用!鑽營,才是上上之選啊。

就比如現在,他先是靠著鑽營,來到了資政殿大學士的門下,當一門客,最近又遇上了貴人,貴人言,隻要把事辦好了,他就把自己撈出來,分他個六品京官兒當當。

那可是六品京官啊,今科進士還要曆練兩年,才能得到的東西!

鄧覃摩拳擦掌,也不管自己乾的這事要是暴露出來,會不會掉腦袋。

再說了,怎麼會暴露呢?有貴人保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