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開始第二局,這回輪到周暮拋硬幣先猜,她猜的反。
像是老天故意安排,這次的硬幣依舊正麵朝上。但周暮絲毫不慌,又是幾杯酒下肚。
男人樂嗬壞了,還勸道:“喝不了就說,彆硬撐。”
周暮沒搭理,隻要他趕緊的。
而接下來,周暮直接逆風翻盤,打了男人個措手不及。
既然是靠運氣,就代表不可能有人能一直輸,但一定有人先喝趴,而那個人不可能是周暮,傅朝野早就知道了,也就沒插手管。
而現在,男人已經喝到頭暈目眩,卻依舊抓著周暮不放,周圍人都看不下去了,想勸幾句,誰知男人發起了酒瘋。
周暮忍不住嗬笑一聲:“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沒點數嗎?有機會來喝一次酒,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等周暮說完話,傅朝野也開始清人了,爛醉如泥的男人很快被人拖了出去。
等人消失在卡座,大家夥又開始喝酒玩樂。
周暮把作業收拾進書包裡,傅朝野瞟了一眼,問:“今晚睡哪?”
周暮已經將書包背到背上,起身要走,她撂下一句:“反正不睡你那。”
也不等傅朝野反應,她就離開卡座往酒吧外走。
到酒吧門口的路邊上,周暮攔了輛出租車。坐上車行駛了一段路程,通過後視鏡,周暮看到後麵不遠處跟著的一輛跑車,沒有記錯的話,那是傅朝野的車。
周暮記得,今晚傅朝野沒有喝酒,要不然也開不了車。
等到出租車開進小區,停在單元樓樓下。
周暮下了車,餘光瞟到傅朝野的車就停在不遠處的樹下,她沒有理會,徑直上了樓。
剛回到家,周搖從臥室出來,聞到一股味,她蹙了下眉,抬手扇了扇:“什麼味這麼衝,你去乾嘛了?”
周暮絲毫不慌,換上拖鞋:“沒乾嘛,剛剛回來路上被醉漢撞了。”
聞言,周搖立馬上前一步,左看看右看看:“有沒有受欺負?”
周暮搖頭:“沒,放心吧。”
周搖似乎還不放心,又左右瞧了瞧:“你下回早點回家,天黑了一個女孩在外麵不安全。”
周暮點頭說好,隨後進到臥室。
剛將書包放下,手機收到一條短信,內容是:明晚一塊兒吃飯。
周暮編輯短信發送:你很閒嗎?我沒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周暮的這句話有些過,堵得慌,傅朝野沒再發來什麼,兩個人就此斷了聯係。
臨近高考的這幾天,傅朝野依舊是酒吧的常客,他並沒有因為要考試而好好複習,一切隨緣。
嚴捷卻察覺到了不同,高考前一晚,在喝酒時隨口提了嘴:“最近怎麼沒見著暮妹妹。”
傅朝野瞥他一眼:“你和她很熟?”
嚴捷笑笑:“哪能啊,沒你們熟。”
直到高考結束的那個晚上,周暮吃完晚飯,幫周搖收拾好碗筷進臥室,給傅朝野發了條短信,內容很簡單,就倆字:恭喜。
不過幾分鐘,對麵回過來一句:你還記得有我這麼個人?
周暮很客套:那不是你要考試,不想打擾你複習。
傅朝野不再糾結這件事,問周暮對清吧感不感興趣,周暮說還行,傅朝野就發了個地址過去。
是一家還沒正式營業的清吧,叫淺酌。
周暮打車到地方,進店後就看到吧台前坐著的傅朝野和嚴捷。
調酒師正幫兩人調著酒。
周暮走過去來到兩人身旁,嚴捷最先發現她,笑著跟她打招呼:“嗨,好久不見啊。”
傅朝野轉頭,與周暮的視線碰上。
周暮這回沒有無視嚴捷的招呼,淡淡嗯了聲,隨後坐下。
傅朝野才問:“怎麼樣?”意思指這家清吧。
周暮知道,環顧了下四周:“挺好的。”
嚴捷插了句:“我們幾個合夥開的,過幾天試營業。”
周暮其實挺意外的,傅朝野他們會選擇開較為安靜的清吧,倒也沒說什麼。
調酒師已經將酒推到麵前,傅朝野沒喝,示意周暮嘗嘗。周暮也不講客氣,端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
有些澀,回味起來又覺得辣喉嚨。
周暮不知道怎麼形容這款酒,傅朝野像是看出來,直接跟調酒師說:“這幾天再多試幾次。”
說完這話,他轉眸看向一旁的周暮:“你自個參觀參觀。”
周暮說了好,起身來到台前,這兒擺著架子鼓和兩把吉他。她撥弄了幾下琴弦,傅朝野已經出現在身後。
“感興趣?”他問。
周暮沒立馬回答,而是拿起一旁的鼓棒,敲了幾下架子鼓,隨後:“還好。”
傅朝野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饒有興致的問:“這幾天為什麼不給我發短信?”
周暮似乎沒想到傅朝野會一直想著這事,餘光瞟了眼吧台,嚴捷正和調酒師聊著天,有說有笑,他並沒有注意到這裡。
周暮這才說:“你不也沒給我發。”
傅朝野很明顯不滿意她的回答,聲沉了幾分:“你不能主動一回?”
周暮的視線沒挪,直直盯著傅朝野的眸,就看到他深邃漆黑的眸中,倒映出台前燈光的星星點點。
她開口:“這次不是我找的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