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勾再次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員工宿舍的床上了。
“陳勾,你可總算醒來了。”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裡?”陳勾還有些迷糊。
“還說呢,你去人家房間裡收拾衛生,結果暈倒在人家房間裡了,還是你的那位王小姐找人把你搬走的……放心吧,我已經給你請了假,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同事擠眉弄眼地說道,“我可不記得,我們還提供上門打掃服務……”
“不過你和那位王小姐的動靜可真夠大的,據說隔壁房間裡的人都聽到了……嘖嘖嘖,連你的衣服都被撕破了,這戰況是有多激烈啊……”
“你彆胡說,”陳勾有些害臊,“我和太微小姐什麼也沒有發生……”
突然,昏迷前的回憶襲擊了陳勾,他頓時僵在了那裡。
“怎麼回事,你的臉怎麼越來越紅了?嘖嘖嘖,就這樣,你還好意思說什麼也沒有發生?”
“總之你彆胡說了,我要睡覺了!”陳勾連忙用被子蓋住自己。
“嘿嘿,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吧?”同事搶走被子,嬉皮笑臉道,“不過你真的喜歡上那位王小姐了?以前那麼多富婆想要潛規則你,你也沒同意,這回就從了?”
“太微小姐才不是那樣的人,而且我和太微小姐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陳勾臉紅地反駁道。
“噢~~”同事意味深長地感歎道。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像我們這種常年在海上的人,可千萬彆陷得太深……這年頭,不隻是男人喜歡玩弄感情,女人也喜歡玩弄感情,對這些遊客們來說,我們說不定就隻是她們旅途中的消遣,下了船就江湖不見……”
“都說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陳勾有些惱怒。
“好了好了,我真的要休息了!”陳勾搶回被子,把自己的頭蓋住。
同事見狀也不再打趣,而是離開了宿舍。
陳勾用被子蒙住頭,想起自己對王太微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臉和脖子就變成了煮熟的蝦。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彆拋下我……”
天呐,他怎麼能說出這麼羞恥的話?
簡直就像是失智了一樣!
而且還不停地用連臉摩挲她的手。
她會怎麼看他?
會不會以為他是一個變態?
可是,她好像摸他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對他的身體,有一些興趣?
陳勾躺在床上,心裡卻像是在坐過山車,起起伏伏,一會兒喜,一會兒悲。
***
之後一切又恢複了正常,不過——
“周先生,您好?”陳勾禮貌地衝對方打招呼道。
而儒雅的男人也笑著致意,看著陳勾的目光,越發興味。
兩人擦肩而過。
陳勾禮貌的笑容消失了。
他又遇到這位周先生了。
似乎在405房間附近,很容易就能遇到這位周先生。
他是對太微小姐有什麼企圖嗎?
雖然知道自己的猜度毫無根據,然而陷入情愛中的人,總是會如此疑神疑鬼。
送完餐,陳勾就來到了賓客服務部。
“小陳,有什麼事嗎?”
“我是想來查一下遊客的入住登記冊。”陳勾不好意思地說道。
“登記冊,你之前不是來找過了嗎?”
“這次是想找一位姓周的先生,因為這位先生之前找我去收拾衛生,但我有事沒有去,所以想表達一下歉意……”
“唉,收拾衛生這又不是你的工作,自然有保潔員去乾的,你可是餐廳的招牌……彆說了,剛才還有一個,非要我們陪他去上廁所……現在的乘客,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服務部人員抱怨了一句,顯然是之前受到了乘客的刁難。
陳勾隻是單純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抱怨完了之後,服務部人員就遞給了他一份名冊:
“姓周的先生……好像有十幾位呢,你自己看吧。”
“謝謝了。”陳勾笑著謝道。
“□□,45歲……”
“周博簡,39歲……”
……
“您好,請問是周博簡先生嗎?”
“是的,有什麼事嗎?”見侍者走到自己麵前,周博簡有些驚訝。
“是這樣的,我們餐廳現在正在舉行活動,滿兩杯酒便可以送一杯,您有興趣參加嗎?”侍者彬彬有禮地說道。
“抱歉,我沒有興趣。”周博簡直接拒絕了對方。
“好的,那不打擾您了。”侍者歉意地說道,然而拿著酒離開了。
周博簡沒有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而侍者離開後,卻皺起眉頭。
這個也不是……
那麼郵輪之上,已經沒有符合條件的中年男子了。
難道是那位“周先生”騙了他,其實對方根本就不姓“周”?
可是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陳勾又去問了接待船客的侍者,還特地描述了“周先生”的特征,卻驚訝地發現,上船那天,侍者們根本就沒有見過那位所謂的“周先生”。
陳勾頓時感到後背發寒。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他又是什麼時候,上了這艘船?
***
“周先生,又遇到你了。”
“是啊,你又來給那位小姐送餐嗎?”
“是的。”
“真是辛苦你了。”
“為顧客服務,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哪裡說得上辛苦?周先生也是準備去阿度蘭的嗎?”
“這倒不是,我隻是聽說了有這艘遠洋郵輪,可以環遊海洋,所以才來的……你知道,現在的遠洋郵輪越來越少了。”
“確實,畢竟海運速度還是比不上空運,幸好這艘郵輪還在工作,不然我們這些人就要失業了……說起來,郵輪上很多乘客的想法都和周先生你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