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媽媽的照片，我把放這裡了。”林賀指著窗台旁的小桌子，那本來是房東留下了的小方桌，一直被林賀拿來放卷子的，現在它被整理出來放上了賀君蘭的遺照和香爐。

宋尋的視線從遺照上移開落到林賀的臉上，宋尋有點緊張，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彆在門口站著，進去啊。”林賀把宋尋推進去，隨手把書包丟到了沙發上。

“媽，這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宋尋，你站這啊。”他扯了宋尋一下兩個人並排在遺像前站定，接著道，“之前說要讓你們見麵的，今天先這樣見一下，等過兩天再正式見麵。”

宋尋看著相片上笑的開懷的賀君蘭，劉誌強拍的那段視頻裡他已經見過賀君蘭很多次了，可現在還是忍不住緊張。

他左手不動聲色地往後縮，攥住了林賀的後衣擺，非常緊張地叫了一聲：“媽，你好，我是宋尋。”

林賀：……

林賀踩了他一腳，“誰讓你叫媽的。”

宋尋聲音很小並不敢看向林賀，他看著相片嘴唇微動，“不是你說讓我們倆見麵的嗎？”

“那你可以叫阿姨啊。”林賀說。

林賀瞥了一下嘴並不回他，也不改口。

林賀想笑又忍住了，提醒道：“上香啊。”

“哦，好。”桌子上擺的有新香和打火機，宋尋和林賀點燃香對著賀君蘭的照片拜了拜，給賀君蘭添上了新香。

“好了。”林賀轉身，這次注意到宋尋緊張到連書包都沒放下，笑道：“你怎麼還背著書包啊？”

“你不要問我。”宋尋撇了撇嘴扯著林賀的腰把人帶過來，剛想要親卻僵住了，賀君蘭的照片就在身後，他這樣好像當著媽媽的麵調戲她的兒子一樣。宋尋緩緩站直身子把林賀放開了。

“我要做飯了了，你要吃什麼？”他悶悶地說。

“蔥油麵。”林賀開始叫菜名。

“還沒買材料，換一個。”

“明明是你問我要吃什麼的，我想吃的都沒有。”林賀並排和他蹲在小冰箱跟前。

“讓你點菜名，是讓你在這些食材中間點，不是讓你點我們沒有的東西。”

“哦，那吃流汁寬粉吧。”他趴到宋尋身上，“我還要加蛋。”

“一會給你煎。”他邊說邊把林賀從身上扒下來，竭力營造出自己是正人君子的假象。

林賀從他身上滑下來，這人平常恨不得把自己綁他身上，這會又開始假正經了。

宋尋在廚房裡忙活，林賀窩在沙發上點開一個聊天框，他要的東西明後天就能到了。

宋尋正在廚房忙活手機突然響了，是宋茹的電話。

他招了招手示意林賀過來，“一會粉煮熟了過一遍涼水就把它直接倒進我調好的小料碗裡，蛋一會我回來再煎。”

林賀點點頭，宋尋飛快地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進到臥室接電話了。

“喂，媽。”

“哎小尋啊，你到公寓沒，你這會應該已經到了吧。”

“到了，正寫作業呢。”宋尋輕聲道。

“這樣啊，你知不知道媽媽要去做檢查了，可能要好幾天才回去。”

好幾天？

“不在蘭城做嗎？”

“不在的，媽媽不在家的這幾天你要照顧好自己啊，媽媽馬上就回來了。我回來的時候你能不能搬回來和媽媽一起住幾天啊，我沒有不讓你出去住的意思，就是快過年了我有點想你。”宋茹輕聲說著，聲音有些發顫。

宋尋沉默了片刻，宋茹立即道：“我去公寓那陪你也行。”

“不用了媽，這幾天學校組織聯考有點忙，等把考試忙過去了我就回去陪你。”

“好，那就等考試過了，你成績要抓緊的，這次聯考一定能考個好成績。”那邊似乎有人在叫她，宋茹把手機扯遠了十幾秒後對宋尋說：“小尋，媽媽這還有事先掛了啊。”

“好，媽再見。”

宋尋結束通話，今天是周五，宋茹如果要出去兩三天不回來，那他還能在這陪林賀一天，馬上就是第七天了他不能讓林賀一個人。

“打完了？”

“嗯，這是你煎的蛋？”他指著盤子裡兩個焦了半邊的雞蛋。

“不行嗎？”林賀摸了摸鼻子，“我就喜歡有焦邊的。”

“可是焦掉的東西會致癌啊。”宋尋逗他。

“那你彆吃，我吃兩個，死了拉到。”

“彆啊，我還挺想吃的。”

他們倆在地毯上盤腿坐下，宋尋這次吃飯時非常規矩，連手都是偷偷拉的。

吃完飯宋尋盯著林賀把藥給吃了，非常地主動把洗碗了，洗完碗還不等林賀反應就把林賀拉進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