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尋被宋茹在家裡關了一個星期才被放出來,宋茹把手機還給了他,卻把林賀的聯係方式完完全全地從他的手機裡刪除了。
他衝到出租屋,那裡什麼都沒變,唯獨那張他們每天一起吃飯的沙發桌上孤零零的放著他的銀行卡,那是他親手交給林賀的,他還借著這張卡讓林賀寫了保證書。
現在銀行卡就在桌子上擺著,他小心收著的那張保證書仿佛也沒有用了。
擺在小桌子上的那張賀君蘭的遺照和香爐也不見了,林賀放在衣櫃上的帕恰狗也消失了,這個出租屋仿佛還是原來的樣子,卻唯獨少了他喜歡的人。
他找到林賀的小區,鄰居們卻說他們早就搬走了,他跑到老巷口沒有在劉振興嘴裡問到林賀的任何信息卻被他告知了小福的死訊。
就在他被帶走的那個晚上。
劉振興看著眼前這個失魂落魄的年輕人,他已經聽說了宋尋和林賀的事,說不上厭煩卻也無法再喜歡這個年輕人了,畢竟逼走林賀有他們的一份力。
他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宋尋,每一句話都沒有添油加醋隻是在陳述事實,事實上他也沒必要添油加醋,事實已經足夠殘忍。
宋尋安靜地聽著,他孤零零的在紅色的塑料椅子上坐著,明明就在那坐著,劉振興卻覺得這個冷冷淡淡的男孩子突然就離遠了。
宋尋沒想到這些災難一樣的事會以這種爆發式的頻率襲向林賀,他太清楚小福對林賀意味著什麼了,那是他的責任。
命運足夠殘忍 ,那個被他從袋子裡救出來的生命居然讓它以這樣殘酷的方式再次從林賀身邊離開。
他光是聽都痛成這樣,在那輛開往火化場的車上,林賀又該有多難過。
“我知道你為什麼來找我,我不知道他在哪,一夜之間就找不見人了。”劉振興歎了口氣,“他本來沒想走的,前兩天見麵的時候他還沒有這個念頭。”
宋尋抿緊了唇,他聽出來劉振興的意思了,林賀是因為他的原因才離開這個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
宋尋是在第十天下午回的學校,宋茹的情緒非常混亂,還是傅成鈞強行攔住了她才讓宋尋回學校的。
宋茹流了產在老太太麵前儼然已經成了罪人,原先那些對宋茹的好臉色全被她收回來了,老太太對她甚至比先前還要冷淡,宋茹沒辦法忍受傅家壓抑的氛圍,甚至動過和傅成鈞離婚的念頭,想要帶著宋尋回原來的地方生活。
傅成鈞沒有同意,宋尋同樣沒有
他要守在這裡,等這個人回來。
他去上學那天班門口聚了很多來看熱鬨的人,哪個年級的都有,層層疊疊的把十班的前後門都堵上了。
掉尾的那幾個班級人最多,全都像是看大猩猩一樣圍在十班門口,王易傑和黎明麵色不善地盯著那群人不放,憋著火忍著才沒同他們動手。
過了幾分鐘江勉和楚一白來了,冷著臉把文科班那幾個看熱鬨的叫走了,快上課的時候周磊和許知也來了一趟,把十五班的那群看熱鬨的用球砸回班了。走的時候周磊站在後門同宋尋對視一眼,沒露出什麼厭惡的表情卻還是皺著眉下樓了,剩下那幾個不肯走的的也被忍不下去的王易傑和顧亞慧噴走了。
班裡安靜下來,同他們玩的好的那幾個圍著他和林賀的桌子站著,剩餘的人也支著耳朵小心的聽著動靜。
宋尋坐在位子上的表情很冷,吳正同王易傑幾人對了對眼神什麼都沒說,拍了拍宋尋的肩膀又叩了叩林賀的桌子才各自回位。
唯有顧亞慧抱著卷子站在林賀的桌子前沒有動,剛才趕人的時候她氣勢最凶這會表情還是冷的,“林賀呢?”她低聲問。
宋尋沒有說話。
顧亞慧又問了一遍:“林賀呢?你來了為什麼他沒來?”
宋尋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他一直讓自己忙起來,整理書桌收拾卷子,隻有這樣他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可無論多冷靜顧亞慧的問題他都回答不上來。
林賀在哪呢?
不知道。
可能是顧亞慧的臉色太難看了離得近的幾個同學都開始打圓場,“彆急啊慧慧,賀哥也就請兩天假,過幾天就回來了。”
“就是啊。”
“肯定馬上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