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這處,其他她刻意設下的擺放也有被挪動的痕跡,除了她,還能有誰。
白矜啊......
陸歡暗念道。
你的目的,果然與這些有關。
既然你要如此,那也彆怪我了。
—
一夜昏沉。
次日醒來,陸歡略有頭疼地睜開眼,酒後的習慣性頭疼感接湧而上,每次喝完酒第二天都如此,緩緩就好,對此她已經習慣。
睡意漸褪,隨後腦海中昨天的話語在腦海中朦朧回蕩。
道歉,原諒,答應。
還有那人昨晚紅透的耳朵。
現在事情進展的,貌似很成功。
她半睜眼看著天花板,低低哼了一聲,掀開被子起身,穿上拖鞋,將一頭秀發撩至腦後,打開衣櫃拿出今日要穿的衣服。
手下意識地要拿平日常穿的襯衫時,她頓了頓,轉而去拿另一套。
白色襯衫與配上黑色正裝外套,下身寬鬆藍牛仔褲,腰間黑色腰帶。會比起板正的襯衫正裝會更具親近感。
她把衣服拿出放置到床上,便打開房門出去。
目光卻意外看見客廳內白矜的身影。
她應是起得早,這時已經換好了衣服整理整齊,在桌邊站著。
察覺到動靜,白矜抬起眼來,“醒了就來喝藥吧。”
陸歡停頓了一下,有些意外。
還會關心她了,看來昨天一出比她想象中還要有效果。
隨後走過去,“怎麼弄藥了?”
“我看你昨天喝了太多。”白矜攪拌勻手中的藥,遞給她。
陸歡嘴邊漫開笑意,眸子也染著少見的柔和,“謝謝你。”
見她毫不猶豫地接過一口飲儘,眉頭也沒皺一下,白矜沒由來地問道,“苦嗎?”
陸歡拿著空杯在她麵前晃了兩下,好似在給她展示,說道,“我可不像某個小孩兒。”
白矜想接過她的空玻璃杯,陸歡先一步收回來,走向水池。
“我來吧,你手還受著傷。”
水流衝洗的聲音響起。
白矜停在原地。
小孩......是在說她嗎?
她回想起上次喝藥她對她說的話,愣了會兒神,再抬起眼時,這人已經洗完杯子放回原處,走往衛生間洗漱。
經曆昨晚,氣氛倒是沒有那麼冷寂了。
收拾完,兩人坐上車。
陸歡能感受到經曆昨晚的話語,削減了她們之間的厚膜。也能感受到白矜對她的態度也有所轉變。
開車去公司的路上,她時不時會瞥一眼副駕駛位上的白矜。
後者依舊是平淡望著前方,麵上毫無波瀾。
但開頭已經有了。
不急,有一個實習期的時間。
慢慢來。
陸歡收回視線,專注開車。
“......”
一輪的幾項策劃方案被打了回來。
今天的策劃部比較繁忙。
陳組長經曆之前兩次,猜測到白矜的後台肯定不一般,便沒有多餘與她再有過多交流,平時的工作量也很正常,表麵看上去沒有為難她的意思。
但也隻是表麵。
在辦公室說話時,看似噓寒問暖的話語實則暗藏玄機,引用令人非想的詞彙,再搭上有意無意調侃的語氣。
群眾的輿論很好引動,尤其是在這方麵。
空閒之餘,誰都可以毫無成本毫無負責地踩上一腳,畢竟腳印不會落在自己身上。
今天,白矜前去接咖啡時,閒人的碎語隨之飄入她的耳裡。
很清楚,很拙劣。
無非就是那幾個關鍵詞,後台,傍大佬。
白矜冷眼瞥過一眼,並未多在意。該做些什麼就做什麼,接完咖啡本想回到工位,隻是其中一道視線過於齷齪。
有兩人在打印機旁邊聊天,聲音不加掩飾。
“你聽說了沒,最近人事部都被打通啦,硬是拉進來一個與專業不符的新人,而且還在我們部門。”
一個方臉男人也不知道哪來的消息,“麵試一塌糊塗什麼都不會,還能擠進來,懂的都懂!”
“話說回來,我之前還納悶,最近工作那麼忙,新人卻分配不到任務,原來是這樣啊。”
“聽說有人還看到她下班後上了洪總的車。”
“該不會是和他——”
“你還彆說,之前——”
“哇,這麼勁爆?”
方臉捂著嘴偏頭在夥伴耳旁還說了什麼,兩人像隻老鼠一樣吱吱笑起來。
談話間看見白矜從旁邊經過,他們也沒有羞愧的意思,認為距離太遠,她也沒聽見。
上下掃視一眼,主動喊她。
“嘿,新來的實習生。”
白矜停下腳,冷漠看過去。
他朝她抬抬下巴,“今天打扮得這麼好看?”
沒有聽見她禮貌的一句謝謝,方臉稍稍哼了一下,看見她的穿著,又聲調一高,道,“喲,還是潮牌,你一個實習生怎麼這麼多錢,平時很節儉嗎?”
“要不教教我?”
話裡的餿味和人一樣,藏也藏不住。
白矜沒什麼多餘情緒,眼裡冷得像淬滿寒冰,淡淡上下看過他們。
目光像是看隨地亂扔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