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矜微微收縮瞳孔。
後麵的四個字,沒有主語。
本該說的是糖很甜,但,語中的意思好像不止這些。
因為她的眼神,並不乾淨。
白矜心跳瞬時漏了半拍,呼吸一滯。
她也不知道她莫名緊張什麼,或許是在緊張她接下來想做的事。
“......嗯。”久久地才回答她的上句話。
隻是陸歡並沒有接而再近的意思,隻是唇邊綻開一個笑。
“那就好。”
氣息吐灑完,退離。
周邊的氣溫好似一瞬又降了下來,方才隻是一幕幻覺。
緊緊發力的手半晌後鬆開,白矜裝若無事地看向窗外,暗暗平複那些湧動的情緒。
陸歡看了一眼她,收回視線,心中帶笑地想道。
這人的耳朵,是真的容易紅——
當真是經不起折騰,隨意的兩下都能讓她紅片耳尖。
倒還怪臉薄的。
—
很快回到家中。
在一起的時間,她都在處處注意著白矜。經過幾次的試探,她開始清楚她的底線在何處,把握得也愈是恰到好處。
這人緊張時麵容依舊高冷。
但就算再嚴謹的外表,都還是會有破綻。陸歡也早注意到了她的破綻。
就好比,正常的她如同一朵高嶺之花,清冷,冰潔,道一聲嗯的時候語氣很淡,含帶著不屑。
而情緒過度的她唇線會抿得更緊,道聲嗯的時候,往往更重一些。
這些破綻恰好給了她有機可乘,才讓她每每把握一道線,在那條線上反複試探,欲要擦線而過,卻從不探究線那邊的奧秘,反反複複。
兩人回到室內。
陸歡先是去洗完了澡,白矜再穿著普通的短袖長褲睡衣從沐浴間出來時,她還在客廳。
她穿了件簡單的黑色背心,下方是寬鬆富有垂感的居家褲。
應當是有健身的習慣,小腹的馬甲線顯露,手臂與背部的線條富有緊實感。
她在她麵前......
真是穿得越來越少了。
白矜挪開眼。
“今天辛苦了。”陸歡麵色淡然,招她過來,“喝完熱牛奶就早點睡吧。”
玻璃杯裡盛著溫熱的濃白牛奶,旁邊的盒子是小時候常喝的老牌子。
幼時,她們還在陸家的時候,就有睡前喝牛奶的習慣。
隻是那時的陸歡很厭惡為什麼她擁有的,白矜也要擁有,於是每次媽媽不在旁邊的時候,就會咕嚕咕嚕快速喝完自己的,搶過白矜手中的來喝。
總之,就是不想分給她。
隻是陸歡不知道,那時的白矜見她這樣做後,每次都故意喝的很慢。
“怎麼愣在那?你不喝我可喝了。”
陸歡喝完放下杯子,站在一旁等她。
白矜走去接過,雙手捧著感受溫度,抬手飲下。奶香味在齒間彌漫,溫熱的液體流入胃中,頓感溫和舒服。
喉嚨滾動,飲儘後,杯子放下來。
一隻手伸出來,指尖放在她的臉旁。
白矜僵了一下,驀地抬眼與她對視。
陸歡的指腹輕柔擦過她的唇邊,擦去遺留的牛奶,眸間含著無奈笑意,“這都能蹭上。”
時間好似被拉得無限漫長,定格在此處。冰冷的眸子好似一塊雪花漸漸化開。
陸歡勾唇,點到為止地錯開視線,拿過兩人的杯子去清洗。
水流聲嘩嘩響起,白矜看向她的背影愣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說,回房間去了。
然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陸歡笑意於唇邊漫開。
耳朵就這麼容易紅啊,白矜。
—
由於洪朔原本的職位空出來,人員分配調動升職,策劃部又是一陣變化。
洪朔在位子上時正事是能不乾就不乾,大部分都是搪塞過去,現下他一走那些工作被查出問題,為此陸歡已經忙了一整天,午飯也隻是隨便應付一口,便匆匆處理工作去,把那些找出的漏洞補上。
到了下午下班,陸歡提前跟白矜發去消息,說今晚她在公司加班,讓她自行回去。
發完消息後,她就陷入了忙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