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心想,我當然知道不止一個,你看起來也不像那麼專情的人。
可是吳用不接下去說了,這讓周燃有點著急。
她感覺自己正在悄悄越界。
彆人的私生活有多麼精彩,相比之下自己的生活就有多麼單一。
為了公平起見,周燃自己爆自己,“你也可以問我。”
吳用聽了點點頭,站在冰櫃麵前,掃視了一眼酸奶,拿起一杯看了看,“你…”
周燃內心已經吹起了號角!
“你喝不喝酸奶?”
“不喝!”
周燃看著吳用非常認真地挑了幾款。
內心乾著急著,但吳用就是不開口。
周燃結賬完,把塑料袋張開,對吳用有氣無力道:“把你的零食拿走。”
“我沒買啊,我隻是覺得這幾種好吃,幫你選一下。”
周燃看著超標的零食,吳用順手接過塑料袋提著。
身邊偶爾經過的人群,會不經意或者刻意的多看幾眼周燃身邊的吳用。
他站在人群中,無法被忽視。
周燃內心並沒有那麼被觀摩了的得意,反而她才清楚認識到,自己其實是多麼平庸的一個人。
外貌在這個社會是如此重要,周燃在考上後的麵試中感受到不同的壓力。
她長相不出眾,需要付出很多努力。
與李瑤瑤天生麗質相比,李瑤瑤改變了她很多,隻是鼻梁上的這副有些古老特征的眼鏡,沒有被掠奪。
這眼鏡存在的本身,某種程度就是周燃的一種反抗,她深知自己取下眼鏡後,會更加亮麗一些,但是她不需要,因為這副眼鏡某種程度上,也像是她的一副盔甲。
她可以在某些時候,躲在眼鏡的框裡,逃避一些外在的眼光。
甚至在周青麵前,她可以通過鏡片的厚度,抵消掉一些肉眼可見的壓迫感。
在吳用身邊也是。
從超市出來,周燃領著吳用回了一趟家,吳用大概還有其他安排,等周燃把東西放進冰箱後,站在門外等著她。
第一次周燃覺得一天的時間能被這麼四分五裂。
此時吳用整個人沉默著,坐在公交車的一側,周燃坐在窗戶旁。
城市裡所有的交通工具都快被他們坐了個遍。
周燃幾乎都已經想到了,等公交車停到終點站的時候,吳用招來一輛馬車,她也會跟著上去。
還沒到終點站,吳用就叫周燃準備一下要下車了。
這屬於城市邊緣,富人區。
周燃內心有些隱隱不安,她其實對吳用到底做什麼,內心是揣測了很多種,可是這個邊緣的富人區,一棟棟彆墅裡,周燃內心還是有些抗拒的。
她在年少時,進過太多這樣的院子了。
所以在她印象裡,那麼打開門後富麗堂皇的場景隨之而來的,都是一張張笑容可掬的臉,同時還會轉瞬即逝。
吳用很熟悉這邊,他徑直地拿出門卡,刷了一下,就進去了。
人們花了很多精力把這一個個區域劃分成一個個格子,各自在裡麵生活著,大家顯示出來的生活態度也完全不一樣。
有的房子外麵樹木蔥鬱花朵鮮豔欲滴,有的房子像是無人入住淒涼一片,還有的開辟土地種植瓜果蔬菜。
吳用停在一家外麵曬著嬰兒衣服的門前停了下來。
他猶豫地,敲了敲門。
周燃第一次看見吳用是這副表情。
這開始讓他懷疑裡麵藏著他的私生子。
門鈴響了幾下,對方謹慎道:“誰啊?”
“是我,吳用。”
門開了,一個抱著嬰兒像保姆的阿姨,她穿著樸素,看見吳用後,她笑了笑:“是你,怎麼了?”
“我找李天揚。”
阿姨其實是皮笑肉不笑,周燃看著她站在門口,堵著門。
“他不在。”
吳用眼都沒抬,“小孩誰的?”
“老板的。”
“李天揚知道嗎?”
此時阿姨的表情顯得陰沉了下去,她猶豫著不太想開口,可是看得出,她懼怕吳用,隻見她匆匆點了點頭。
“他人呢?”
保姆明顯有些害怕起來,她站在門口聲音低了下來,對吳用一個勁勸說道:“吳老板,你知道我開門其實已經不合規矩了,要是讓你進去我就保不住飯碗了,我是非常相信你為人了,所以才會開門,李小少爺被趕出去了!”
“被趕哪了?”吳用語氣裡的怒氣一路飆升。
“我哪知道?自從他的事情被老板知道,這家裡就容不下他了。”
“把你最近收到的信件拿給我看一看,我就走。”
“信件?”
“打開郵箱。”
“哦。”保姆熟練的一隻手摟住嬰兒,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大串鑰匙,清脆的鑰匙之間相互碰撞,保姆找到一枚,遞過去。
吳用走到門口一處拿鑰匙打開郵箱,快速翻開著。
周燃這才完全看清楚嬰兒的樣貌。
怎麼說呢?像個小天使,那圓溜溜的眼睛撲閃撲閃的睫毛,帶著一個淺白色的帽子,嬰兒整個人就像在發光。
周燃非常確信,這是個混血。
保姆看見周燃也有點詫異,她禮貌地對周燃笑了笑,本來一臉陰霾的臉色此刻也稍稍緩和了些。
“吳老板,這是…”
吳用聚精會神在看著那些被封印起來的信封單。
周燃自我介紹道:“周燃,我是他朋友。”
保姆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頭道:“是朋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