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在淩晨三點半醒過來,此時身體好像聚攏了起來,腳踝也沒有那麼敏銳的刺痛了,感覺到口渴,周燃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漆黑的客廳,周燃熟練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輪椅在黑暗中,隱現著。
回到房間,周燃睡意全無,打開筆記本,登錄自己的寫作頁麵。
新故事在腦海中暢通無阻的發展著,周燃此刻麻木地敲著鍵盤,好像帶著不糾結去寫一個故事,整個綱要都顯得不重要,故事最後都會落俗,人生本來落俗。
愛情不過是人生落俗這個過程中,稍微激烈一點的折騰。
一大早,李瑤瑤買來早餐,打開門,看見周燃在鍵盤上敲擊著,瞟了一眼,李瑤瑤喊道:“來吃早餐了。”
周燃緩緩下床,去梳洗後,坐在餐桌上開始吃了起來,天已經亮了,看了一眼時間,李瑤瑤穿著運動服坐在麵前慢悠悠地吃著早餐,“你今天不上班?”
李瑤瑤搖頭:“最近加班太多了,休息兩天。”
“這麼巧,那我們一起在家看電影?”
“可以,反正飯有人做。”
“誰?”周燃看著李瑤瑤,好奇道:“李大召來找你了?”
李瑤瑤搖頭。
“李瑤瑤,我忽然發現你這幾年好像也沒正兒八經交男朋友,那會是誰?”周燃很快就把一個榨菜包吃完了。
“吳用。”
周燃怔了一秒,低頭喝水,“你們見麵了?”
“嗯,我回來他就坐在沙發上,差點把我嚇死。”
“你為什麼讓他來?”
“我想了一下,他現在離婚了,其實你們可以湊合過一過。”
周燃眉頭都快擰緊了,“他告訴你他離婚了?”
“我問的莫守聰,吳用什麼都不說。”李瑤瑤搖頭歎氣。
“我跟他湊合不了,你快點把他給拒了。”
“他自己說的,你腳傷好之前,他都來。”
“我腳傷跟他沒關係。”周燃語氣裡帶著拒絕。
“周燃,你知道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嗎?”李瑤瑤挑眉道。
“是什麼?”周燃不想猜。
“就是讓這個人跟你過日子,日子是最容易打消你對他出現的那些關於愛情的虛幻念頭。”李瑤瑤解釋道。
“你確定?”周燃不太相信。
李瑤瑤靠攏過來,振振有詞道:“都過去幾年了,吳用也結婚離婚了,你跟他處一處,說不定你就會發現他其實不是你想象中那個人了,相處幾天後,你就會完完全全釋然,多好,不虧。”
周燃被李瑤瑤這種新思想有點打動,儘管充滿了懷疑,但是好像沒有弊端。
所以吳用來的時候,周燃內心沒有那麼抗拒了,而且她努力適應吳用的出現,想從任何方麵讓自己清醒過來。
比如吳用做的飯,周燃一邊吃著一邊會思考:這飯的手藝要是讓自己吃一輩子,應該是受不了的。
過了一會,吳用給她擦藥的時候,周燃看著吳用的手指關節,也會想:吳用做事比從前好像要認真了許多,肯定是沒有忘記前妻對他的諄諄教導,心裡有彆人的人,自己去占有的話有什麼意思呢?
一整天下來,周燃覺得自己對吳用的看法已經一百八十度轉變了,她做好了內心對吳用的釋然,此時窩在沙發一處,感覺自己的膀胱在錘擊。
起身,緩緩往廁所走去。
李瑤瑤下樓去買東西了,剩下周燃和吳用兩個人,吳用在廚房洗著碗,周燃朝著洗手間走去。
鏡子裡的自己,沒有好好梳洗打扮看上去有點憔悴。
吳用的聲音很快傳過來:“周燃?”
“乾嘛?”
“你在乾嘛?”
“我在廁所啊。”
“你在廁所乾嘛?”
“在廁所當然是上廁所啊。”周燃有些無語。
“我要提醒你,沒紙咯,所以李瑤瑤下樓去買紙了。”吳用的聲音像哄小孩。
打開門,周燃看見吳用站在洗手間外。
“你肚子痛嗎?”吳用詢問。
周燃搖頭。
“那你要喝水嗎?”吳用跟著周燃移步到沙發。
周燃搖頭。
“要吃水果嗎?”吳用跟著坐下。
周燃狐疑地看著吳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吳用微微蹙眉:“卸磨殺驢也不是這樣用的。”
“我腳明天就好了,你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周燃表明道。
“我看看。”吳用說完就來上手。
周燃迅速一躲。
吳用手停在半空,他盯著周燃的臉,好奇道:“怎麼?”
“今天不是看過了嗎?”周燃不耐煩了。
“確認沒問題了,我明天就不來了。”吳用回複。
“哦,來吧。”周燃把腳一放,整個人鬆懈靠進沙發裡。
吳用聽了這種語氣明顯一愣。
吳用的手心微熱貼在周燃腳踝一處,周燃漫不經心地感受著,內心沒有什麼波動。
“我調查過李鯨,他沒什麼問題。”吳用忽然開口。
周燃腳一緊,“李瑤瑤跟你說什麼了?”
吳用搖頭:“沒說什麼。”
“說了,所以你才在這裡給我建議。”周燃篤定。
吳用撅嘴道:“那你考慮嗎?”
周燃抱臂看著吳用,“大哥,你自己結過婚難道還不夠,想著把大家都拉去結婚嗎?”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