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腿要斷了……” “不會斷,我……(2 / 2)

係統像是在他腦海裡放鞭炮。

顧君淵哪裡還肯再說一遍,將他狠狠一推,從自己身上推開,腦袋裡不斷回旋著該怎麼讓賀澄悄無聲息死去的辦法。

“懷孕了?”賀澄的演技堪比奧斯卡影帝:“是我的?”

“不是。”顧君淵咬著牙否認。

“不是我的,你乾嘛要打我?”賀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去抱他,把臉貼過去,說:“來,再打幾下,消消氣。”

顧君淵手還被綁著,朝著他的臉狠狠推了一下,原本心情就是淩亂崩潰的,又被他這麼一逼,堆積的情緒到了頂峰,他眼眶倏地就紅了。

賀澄覥著臉去抱他,緊緊抱住他的雙臂,防止他繼續打人:“剛剛是我不對,我就是太著急了,怕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瞞著我,對不起,對不起......”

顧君淵被抱著,麵埋在他肩膀上,那失控的情緒被埋起來,過了幾分鐘,冷麵霸總冷靜下來,依舊想弄死他:“你不會以為我會生下來吧?”

賀澄伸手慢慢吞吞地給他解開手上的繩索,穿好褲子,說得冠冕堂皇:“不是,我尊重你的選擇,是我整出來的事,我會陪著你,不管你做什麼選擇。對你,對你的身體好才是最重要的。”

顧君淵抿著唇,眼底凶光乍現,便聽見耳廓被人吻了一下,賀澄有些無奈又惆悵的語氣:“等下叫人揍我的時候,能不能彆弄殘了,我還要做牛做馬伺候您呢。”

賀澄自知顧君淵的氣性高,他剛剛那麼逼他,他就算被迫服軟自己也討不了好,先求饒了。

最後沒有挨打,被五花大綁的扔進地下倉庫了。

兩天關在地下室裡不聞不問,就在賀澄覺得他就想這麼餓死渴死自己的時候,顧君淵又讓人把他帶了上來。

賀澄這下沒有那天的精神勁了,被餓了兩天,嘴唇乾裂,渾身無力的躺在地上,也不在乎這形象是不是邋遢,反正在顧君淵麵前他也沒有任何形象可言。

顧君淵坐在桌前,不緊不慢地吃西餐,動作儘顯涵養貴氣,瞧著讓人賞心悅目。

賀澄不喜歡吃西餐,餓了兩天,也不管喜不喜歡了,聞到香味,胃正在痙攣冒著酸水。

“顧總。”賀澄咬著牙爬起來,擅自坐在椅子上,和他麵對著麵。

顧君淵眼都沒抬:“你要敢在這裡胡說八道,就繼續去關著。”

賀澄勉強將自己的滿腔騷話咽下去,盯著冷峻的顧總,唇瓣泛紅,高腳杯裡倒著紅酒,呈現血一般的紅色,他一口一口斯文矜持的吃著五分熟的牛排。

還有甜點水果在旁邊備著。

“顧總,我餓了。”賀澄咽了咽口水,桌上還擺放著沙拉和半塊披薩,披薩上有咬過的痕跡。

顧君淵像是沒聽見,等他吃完,才淡淡說:“你可以滾了。”

“顧總,你吃飽了嗎?”賀澄也沒聽他的。

顧君淵站起身,將旁邊屏幕破碎的手機推到他跟前,兩人聊天總結起來就是雞同鴨講:“你手機裡有不少未接電話,自己處理好。”

賀澄撐著桌子,自顧自地坐到顧君淵剛剛的位置上,吃著他吃著的牛排,喝他未喝完的紅酒,說:“好,等我先吃飽。”

顧君淵蹙眉,見他直接吃自己剩下的東西有些膈應,瞥見他眼角沒處理顯得越發青紫的傷,又默默閉上了嘴。

他走到沙發上去看電腦,廣告部發來的策劃案還沒審批。

賀澄又向站在旁邊的保姆阿姨討了兩杯水,一飲而儘後,覺得自己滿血複活了,他有時候都默默佩服他的恢複能力。

“顧總。”賀澄想著怎麼開口。

顧君淵便道:“今天我要去醫院檢查。”

“啊?哦,我陪你去。”賀澄坐在他旁邊,身上臟兮兮、灰撲撲的,米黃色的沙發上沾上了一點灰漬。

“不需要,你先回去就行了。”顧君淵抬眼,不管這個孩子能不能留下,都和賀澄沒有關係。

“那怎麼行。”賀澄當然不願意,他要親眼看著孩子生下來放心。

顧君淵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賀澄便笑著道:“要判我死刑,也讓我死個明白是不是?”

“我保證不會打擾你,更不會乾擾你任何的決定,我隻想陪著你,無條件支持你。”賀澄殷殷切切地看著他,若不是自己沒辦法說哭就哭,高低擠出幾滴真摯的眼淚。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隻是關心你而已,顧總,給我一個機會,我還你一片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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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淵歪頭,不想看旁邊換了一身西服之後人模狗樣——像個賣保險的賀澄,還是買了假保險之後,被人狠揍之後的形象。

強撐罷了。

他蹙了蹙眉,扭開視線望著飛速後退的景色,覺得自己大概豬油蒙了心才會同意賀澄的同行。

這種事情他是第一次遇見,身邊有個當事人似乎能讓人更安心一點?

賀澄坐得規規矩矩,脊背筆直,雖然眼神無神疲憊,整個人也憔悴得不行,但還是強撐著精神陪著他。

那可關乎他的小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