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淵沒有讓人吃他口水的習慣。
賀澄咽了咽口水,笑容燦爛地朝著鄒嫂:“謝謝姐姐,嘖嘖嘖,看著就好吃,手藝真好。”
鄒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剛想張嘴說什麼,視線掃到顧君淵,便不敢搭腔,隻是笑著點頭。
他不忘對著顧君淵道謝:“謝謝顧總的施舍,不然我就要吃殘羹剩飯了,多可憐呐。”
顧君淵沒理他,咬著培根煎蛋嚼了嚼,神色淡淡。
剛剛誰說喜歡吃他吃剩下的?
賀澄開心蹭到飯,心滿意足地吃起來,白嫖的飯就是嘎嘎好吃。
顧君淵餘光瞧見賀澄吃得香,恨不得把那叉子和碟子都吃下去似的,好在賀澄吃飯的時候聲音不算大,沒有影響他。
賀澄比顧君淵還先吃飽,實在撐不下了才停下,他吃飯不似顧君淵細嚼慢咽,舉手投足透著一股矜貴的少爺氣質。
他就直勾勾瞧著那賞心悅目的動作,眼底帶著笑,看著還蠻有趣的。
就像電視裡的人在他麵前表演。
見他放下叉子,鄒嫂連忙從旁邊遞上乾淨溫熱的毛巾給他擦手。
“顧總。”賀澄叫住顧君淵。
“您上班時間,我能出去工作嗎?”
顧君淵聞言蹙眉,“什麼時候?”
他雇傭的人都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
“您去上班後,我再去,保證讓您回來的時候能看見我。”賀澄認真保證道。
顧君淵沒有拒絕,留下賀澄也沒真的打算使喚他。想為難他是真的。
之所以讓他留下,一是因為他像個牛皮糖似的死纏爛打。二是因為賀澄知道他懷孕的秘密,在孩子生下來之前,還是先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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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澄和周家軒弄的炸串,都是白天的時候備好食材,進行簡單地處理,晚上再推車擺攤。
他匆匆趕到周家軒兩人租的房子時,他才剛醒來,
“你怎麼回來了?”周家軒穿著個白色老頭衫,端著個綠色的塑料杯刷牙,他劍眉微挑看著他:“你不是榜上金主,當上小三兒了嗎?”
賀澄翻了個白眼,往沙發上一倒,“什麼小三兒?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昨晚走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樣子,說是要去有錢老板家住了,那樣子就像下海的......怎麼一晚上精氣就被老板吸乾了?硬不了,人家瞧不上了?”周家軒長得一副鐵血硬漢的樣子,熟了之後嘴上也是個不著調的。
“有錢好兄弟一起賺嘛,把我介紹給老板?”
“嗯哼,老板是個gay,你來不來?”賀澄冷笑一聲,非常大方道。
周家軒瞬間變了臉色,吐了嘴裡的泡沫,搓了搓手臂的雞皮疙瘩,謙虛道:“這錢還得給您老賺。”
賀澄放鬆地窩在沙發裡,這租的房子雖然不大,還亂糟糟的,可他覺得整個人輕鬆了,儘管他還聞到了臭襪子和過夜飯餿掉的氣味。
“你是不知道哥們過得什麼水深火熱的日子。”賀澄感慨道:“都現在這社會了,你知道嗎,還有少爺呢,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
周家軒聳聳肩,見怪不怪道:“真的有啊,之前我在監獄還遇見過那種□□老大呢,他看見我左青龍右白虎說是骨骼驚奇要收我為乾兒子呢。”
“乾兒子乾爹?”賀澄不正經地說道。
周家軒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操啊,滾啊,老子真不喜歡男的,不然在監獄早彎了。”
“行吧。”賀澄抽出根煙點上,整個人的骨頭都軟了,“這幾天辛苦你啦,這個月的錢我不要了,我每天白天來幫幫你,晚上可能不能忙到收攤了。”
“如果你想散夥也完全沒問題,我這段時間真沒辦法。”
“彆他媽的這個那個的了,這攤子都還是你支楞起來的,咱倆總共就搞了個把月,你一月的錢不要了,那你要啥?”周家軒擦了擦臉,聲音粗獷沙啞。
“你要忙就忙,這攤子我先弄著。”
賀澄被繚繞的煙霧熏紅了眼皮,嘴唇殷紅微勾,他咬著煙,眯著眼笑道:“對我這麼好,不會暗戀老子吧。”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家軒,那樣子硬得不能再硬了,然後搖搖頭:“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
周家軒輕笑一聲,抓著桌上蘋果咬了一口,咧嘴道:“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穿著跟小白花似的?還是喜歡有錢?賤啊,喜歡伺候彆人啊?”
賀澄吐出一口煙,笑得吊兒郎當的混:“嗯呐,就他媽喜歡有錢的大屁股男人。”
“靠,你那金主爸爸屁股很大?”周家軒忍不住八卦。
賀澄回憶了一下,很大嗎?
顧君淵的臀不算很大,卻很緊實,臀上也是有肌肉的,捏起來韌勁十足。
“不算大吧,但是蠻緊的。”賀澄說。
“啊!你小子還他媽的是那什麼啊。”周家軒越聽越迷糊,然後恍然大悟:“靠!老子之前一直以為你是賣屁股!心裡鄙視了你很久,對不起啊。”
賀澄揚揚下巴,挑眉:“你澄哥誰跟誰啊?”
兩人相視一笑,周家軒給他肩膀一錘,豎起大拇指:“牛。”
周家軒是真的覺得他牛,他這輩子連女人都搞不定,更彆說男人了。
賀澄掐滅了煙,站起身扯了扯衣袖,慫了:“好了,我攤牌了不裝了,其實我才是那個大屁股男人。”
周家軒:......
顧君淵連那什麼管家都有,誰知道有沒有錦衣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