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鍋的熱氣沸騰地很快,許嘉遇迫不及待地放了一把串進去,眼睛直勾勾盯著在鍋裡沸騰的食物,看的原本不太餓的薑南溪都有些蠢蠢欲動。
她想起博士答辯前,許嘉遇問她既然那麼辛苦的時間都熬過去了,怎麼又想著回來,她當時正在啃著手裡的健康無比而又難以下咽的黑麥麵包,突然就無比懷念國內的美食,哪怕是一道清蒸魚也比麵包好吃的多,相比中華民族的美食,歐洲可謂是美食荒漠。
當時薑南溪的想法簡單而又實際,在一個能滿足自己味蕾的地方生活,總歸不會太差,許嘉遇笑她長了一顆中國胃走到哪裡都走不遠,現在想想也確實如此。
回國住在酒店的那幾頓清粥淡菜都比今晚那頓西餐來的美味的多,想到這,她不自覺地笑了一下,許嘉遇正在將毛肚出鍋送到薑南溪碗裡,看到這一幕調侃了一句“今晚和帥哥約會約傻了?”
“許嘉遇,要不你跟我交待交待,這幾年你的感情狀態”,薑南溪咬了一口毛肚,無可奈何地埋汰許嘉遇。
“薑南溪,你彆打岔,老老實實交待你今晚是不是約會去了,對方是誰,乾什麼的?”許嘉遇決心打破砂鍋問到底,一口氣拋出了所有的問題。
“沈硯洲,28歲,男,研究所上班,我爸朋友的兒子”,薑南溪也不藏著掖著,從餐盤裡拿了一把串,入鍋,等著鍋裡的食物再次沸騰,她不用抬頭都感受得到許嘉遇的麵部表情,從吃驚到無奈又到同情,“薑叔叔是不是有些太著急了”。
看到許嘉遇這樣,薑南溪反倒是平靜了。
良久,許嘉遇才慢悠悠地又開口,“南溪,你工作的事怎麼樣了,定了嗎?”
“還沒,回國前我給沈教授發過郵件,她希望我回來兼顧臨床和科研,但其實......”薑南溪如實回複。
“有沒有考慮換個科室,還是說還跟以前一樣,打算焊死在眼科做科研了”,許嘉遇是了解薑南溪的,當初研究生畢業,作為優秀畢業生留在附二院是完全不成問題的,但是偏偏那一年附二院眼科沒有名額,她便申請了德國的學校去讀博,跟著導師做了四年科研。
“你知道的,我一根筋”,薑南溪說話的語氣特彆平淡,聽著卻又異常堅定。
沈教授是附二院眼科的帶頭人,以前薑南溪讀研時跟的導師就是她,她一直希望薑南溪能繼續做臨床,兼顧科研,但是薑南溪自認為天賦有限,隻能專注在一件事上。
“你聽說了嗎,有人投資新建了江城大學醫學中心,掛名附一院附二院,到時候附屬醫院有很大部分科研工作會搬到這個醫學中心,這大樓就在附二院後麵,最近醫學中心就開始投入使用了,到時候肯定少不了科研崗”,許嘉遇乾脆順著話題展開了,“聽說神外還專門請了一位科研臨床都很厲害的人物,也是國外回來的,好像他有個課題還和眼科有交叉,要不我幫你打聽打聽?”
“先彆,我想先找沈教授再聊聊,如果不成,你再幫我問問。”
“行,有消息你跟我說”,許嘉遇也不強人所難,她雖然希望薑南溪和她做同事,但是還是尊重她自己的想法,“我還聽說.......”
話沒說完,薑南溪乾脆放下筷子,雙手環胸一副聽故事的模樣,“許醫生,專心工作的同時,八卦一個也沒落下呢”。
“你彆埋汰我,知音難覓,這是最後一個八卦,聽說這位投資人身價不菲,儀表堂堂,還很年輕”,許嘉遇描繪的有模有樣,努力的想出兩個形容詞,奈何薑南溪僅僅憑借這兩成語實在難以聯想,能出資建教學樓的人想想也是頗有身家。
眼看著自己的好室友一副平淡的表情,許嘉遇又繼續加料,“一般有錢人家的公子是不是都有很多緋聞,聽說這位少爺很是潔身自好,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麵,也從來沒有什麼花邊新聞出來,還願意捐錢建教學樓,是不是有那麼點優質偶像的感覺?”
薑南溪被這一連串的聽說弄的腦子發懵,許嘉遇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八卦了,“你親自見過本人嗎?”
“那肯定沒有,都說了他深居簡出,像我這種普通小透明怎麼會見得到”,許嘉遇對這位捐助人似乎很是欣賞,總之說出來的話語氣都是以前不曾有的,“哦,對了,聽說這位少爺姓謝,你說會不會是盛昌集團那位少爺啊?”
許嘉遇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樣,咋咋呼呼,倒是薑南溪兀自又想起了西餐廳裡偶遇的那位,謝昀庭,一身墨色西服,周身氣質矜貴自持,和嘉遇描繪的那位幕後大佬頗有幾分相似,想到這,她猛然搖了搖頭,總不會如此巧合。
況且,嘉遇也說了,這位深居簡出,又怎麼會出現在熱鬨的環球城,以他的身價和檔次怎麼也不會來到均價三五百塊的西餐廳,私人訂製才符合他的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