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那兒麵試了?”對麵的聲音稍顯急促,不如往日的平靜,顧時也更是得意了幾分,“嗯,剛走”。
“通過了嗎?”
“沒”,顧時也回答的乾脆,聽著對麵沉默後,他又故意賣弄了一把,“要不謝少求求我?”
“顧時也,你要是舒服日子過夠了”,謝昀庭這話隻說了半句,殺傷力足以讓顧時也敗下陣來,他雖然比謝昀庭大一歲,但是日子過得這麼隨心所欲,多虧了謝昀庭對他們家生意的照拂,外加顧老爺子也聽得進謝昀庭的勸,所以他一貫是能屈能伸,老老實實交待“彆彆,謝大少爺,沒錄取這位是因為她被沈教授截胡了”。
“不過,她欠我一個人情”,顧時也剛交代完,腦袋靈光一現,又支楞了起來,“我可以考慮把這個人情送你”。
“條件是?”謝昀庭也不聽顧時也囉嗦,直奔主題。
“條件沒想好,先欠著”,顧時也支楞歸支楞,識趣也是真的,辦公室門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許嘉遇那聒噪的聲音還在,說明兩個女生還沒走遠,他談好了條件,又出了辦公室,恢複一副斯文教授的模樣,“那位薑同學是吧,我想了下,道歉這種事需要正式一點”。
看著兩個女生麵麵相覷一臉無辜的模樣,顧時也就知道應該是被這句鎮著了,於是趁熱打鐵,“這樣,周三你請我吃飯,我就接受你的歉意”,說完也不等她們反映過來,迅速回了辦公室關上了門。
半分鐘後,薑南溪手機上收到一條短信:我是顧時也,餐廳選好記得發地址給我。
許嘉遇比薑南溪矮一些,她偏著頭看完短信內容,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薑南溪,“你說......顧教授不會對你一見鐘情了吧”。
“你,彆瞎想”,薑南溪一字一句強調,她不太相信一見鐘情這樣的事,對於感情的事更是沒什麼經驗。
於她而言,初次見麵頂多算是認識,連好感都算不上,但是經過許嘉遇半小時的詳細分析後,她竟然也有些動搖,最後被許嘉遇那句“大家以後都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忽悠上了頭,完全忘記分析事情的前因後果,回了酒店後還真的開始尋找餐廳。
反正到時候會帶著許嘉遇一起,就當是提前認識醫院的同事了,隻是她完全沒想到這場晚餐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周一一大早,薑南溪到眼科報道,沈教授在眼科大科室晨會的時候向科室裡的同事介紹了她,分到科研組她的課題組之下,正好碰上實驗室往醫學中心搬遷的時間段,薑南溪的主要工作是熟悉課題組的現狀,算不上忙碌。
期間薑業成打了幾次電話,知道她入職附二院之後,表現的似乎比她本人還要開心,隻是薑南溪知道,父親的開心完全源於沈硯洲也在這家醫院,話裡話外都是在打聽他們的相處狀況。
到了周三下班時間,薑南溪還在看材料,備忘錄提示鈴響了,她隨即換掉白大褂,去許嘉遇科室等她一起出發,餐廳是在某點評網站上選的小眾私房菜館,地處老街小巷裡,汽車開不進去,需要步行七八百米。
地址她已經事先發給過顧時也。
工作日的小巷人算不上熱鬨,青石板路和仿古建築,餐廳門口掛著兩串紅色燈籠,頗有古裝劇裡的感覺,薑南溪和許嘉遇麵麵相覷順著餐館的木門進去,木門中間是筆直的石板路通向堂食區,兩側還有幾處假山和辨不清的樹,一股股人造溪流從假山頂部往下流淌。
堂食區外側是木質門窗,走近便可以透過門窗看到坐在床邊餐桌的用餐人,薑南溪隻覺得正端起茶杯飲茶的男士有些眼熟,她盯著對方多看了幾秒,對方似乎尋到目光一般也看了過來。
謝昀庭端著茶杯的手虛停在離唇邊半公分的距離,手指泛白的骨節在夜色裡清晰可見,薑南溪還停在原地,許嘉遇拉著她往裡走“我看到顧教授了”。
薑南溪回過神隨著許嘉遇走進餐館,謝昀庭端端正正地坐在顧時也旁邊,看她的表情沒有半分驚訝,在她們落座前,兩位男士甚至紳士般起身準備幫他們挪開椅子。
許嘉遇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連連擺手拒絕,示意她們自己入座就好,低頭的瞬間還和薑南溪耳語,“對麵這尊大神你認識?”
薑南溪點了點頭。
“又見麵了,薑醫生”,謝昀庭拿起桌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放置於薑南溪麵前,整串動作緩而不顯得拖遝。
“謝先生和顧教授是舊交?”薑南溪接過茶盞,握在手間,並未喝下,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
謝昀庭正在幫許嘉遇倒茶,聽到謝先生三個字的時候,手下的動作短暫地頓了一下,壺中的茶水濺出來一些,他從旁邊抽出一張紙,擦乾了桌麵上的水才又繼續,“認識有些年,薑醫生像從前一樣稱呼我就好”。
“總覺得這次見麵,和印象中的謝昀庭多有差異,不敢輕易造次”,薑南溪多少有被謝昀庭周身的沉穩和老練影響到,不知覺間說話的模樣也隨著他一般。
“薑醫生,言重了”,謝昀庭擦了擦指尖的水,眉梢舒展了許多,開口說話時也刻意放下了些氣勢。
倒是顧時也和許嘉遇兩人用眼神交量著,“這兩人什麼情況?”,“我沒聽女生直呼過謝昀庭的大名”。
謝昀庭實在受不了他們兩人明目張膽地使眼色,對著顧時也又是冷淡一句,“辛苦兩位移座隔壁,我這邊有點事要和薑醫生聊”。
顧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