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你會喜歡的那種女生”,謝昀庭回答的並不籠統,秦姝女士喜歡性格單純直爽,尤其是佩服高學曆又高情商的女孩,這幾點薑南溪都具備。
秦姝還要再詳細問問,謝昀庭卻閒庭信步地說“我還要去罰站,100份家訓要不秦女士幫我抄幾份?”
秦女士搖著頭回房,她得早點休息,今日早已過了她的養生睡眠時間,那可是多少護膚品都買不來的,謝昀庭不願意說,她有的是辦法去問到,除非這個女生不存在。
玫瑰園短暫的喧囂過後,回歸平靜,謝昀庭立於書桌之前,桌上的筆墨早已準備後,爺爺立下的家規,自小便是,誰犯錯了誰罰抄,麵壁思過,好多年沒體會過了,如今再想起少時時光已經過了許久,在記憶裡泛黃。
他提起毛筆,在長長的宣紙上寫下,字字剛勁有力,力透紙背,筆鋒卻飄逸如雲,寫字之人的心情足見清朗。宣紙寫滿了一頁又一頁,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抄寫完成。
謝昀庭站在窗前舒展著酸硬的手臂,雙手交握活動骨節的時候,才發現左手關節的腫痛還在。
又過了兩三個時辰,彆墅裡開始有人來回的聲音,秦姝女士敲門進來遞了手機過來,看見自己兒子一夜未眠,胡茬青起,又忍不住關懷了一句“抽空帶女孩兒回來見見,爸爸注重體麵,你也彆怪他”。
“知道了,秦女士,從德國回來後會安排的”,謝昀庭端端正正地回答,秦姝歎了口氣出門。
薑南溪的信息是在前一晚發來的,“家庭醫生看了嗎?怎麼樣,有沒有傷到關節”。
謝昀庭暫時未回複,他的左手一直低垂著,等全家用完早餐才吩咐盧姨找了藥箱送進他的房間。
自以為小傷還不至於找醫生的程度,隻是盧姨幫忙處理的時候,才發現受力最重的食指關節此刻已經彎曲不了。
無奈之下,隻好去找顧時也,不成想,這位教授一大早已經在醫院,周末沒有門診他都在實驗室。
“看不出有沒有骨折”,顧時也看著四個腫脹程度不一樣的手指關節問道“請問您是怎麼受傷的?”
“被重物擠壓了一下”,謝昀庭避重就輕,回避了過程。
“哦,那去外科那邊拍個片吧,我這神經外科也看不了這”,顧時也看著謝昀庭敷衍的態度,也很上頭,在醫院也不看看誰是求助的人。
“你快點,下午還要去德國”,謝昀庭不耐地催促了一句,然而顧時也卻一點也不急切,步伐緩慢地往門外挪去,手裡拿著手機捯飭著,“我幫你預約個骨科的號,還是得拍個片看看”。
“用不到”,謝昀庭沉聲道,良久又補了一句來替顧時也解惑,“安裝洗衣機時擠壓到了,應該不嚴重”。
“really?謝大少爺親自動手?”顧時也像是聽到什麼驚天動地的消息,一臉不可思議,不過到這裡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能撬開謝昀庭的嘴不容易,他快步去門診開了消腫止疼的藥物回來,沒有骨折他早摸出來了。
遞藥的瞬間,顧時也又覺得這事過於離奇,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早上我看到薑醫生來實驗室了,專程來一趟,要不要打聲招呼?”
“不用,她知道”,謝昀庭輕飄飄留下一句,看了眼實驗樓二樓的方向準備離開。
“不是,謝昀庭你這說清楚,薑醫生知道是什麼意思”,顧時也腦筋一時轉不過來,扒拉著謝昀庭不讓離開,其實從上一次他就想問兩人的關係,隻是謝昀庭閉口不提,今日這話聽起來多少有些曖昧,他得確認下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話落,二樓拐角薑南溪一身白大褂,頭發鬆散地挽在腦後,一支法式抓夾夾在腦後,整個人溫柔地不像話,連帶著顧時也轉不開眼。
“謝總,這是來找顧教授看病?”,薑南溪看了眼顧時也手裡的藥盒問道。
“對,他手受傷了蠻嚴重的”,顧時也搶在謝昀庭之前回答,還不忘舉起謝昀庭的左手,謝昀庭反手擰著顧時也的手抽出左手背於身後。
薑南溪一眼便看見了那腫脹的關節,根本沒有家庭醫生去看,這個大騙子,牙齒咬著下唇角,嘴唇連帶著微微嘟起,剛剛的溫柔煙消雲散,她就那麼直愣愣地看著謝昀庭的臉。
謝昀庭拿這委屈表情毫無辦法,任由她那麼看著,過了些許時間,從背後抽出左手,勉強做了個動作後緩緩開口“今天隻是來拿個藥,你看不礙事”。
薑南溪一言未發,走至謝昀庭麵前,在他的詫異眼神裡拉過左手,食指抵著他的食指稍一用力便看得到他神色的變化,而後才冷聲問道“謝昀庭,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隻剩顧時也捂著額頭對身旁這位男士深表同情,何苦畫蛇添足,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