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巧，我似乎在哪見過您的……”周安和連忙裝傻道，默默向門口挪動了幾步，想著隨時可以逃出去。
“我叫雁棲衫，想必公子應該從淩王口中聽說過我。”
“自然，雁公子是吧…當時在宮裡有見到過的……”
周安和整理了一下衣襟，清了清嗓子道：“沒想到能在這裡和雁公子相遇，這位是……”
周安和看向了雁棲衫身邊的人，不就是霍邱林嗎，他們二人這麼快就走到一起了？
周安和心裡這麼想著，卻看到霍邱林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瞬間感覺有些彆扭。
似是察覺到了自己的舉止不妥，霍邱林連忙收回目光：“抱歉，剛剛有些出神了…在下霍邱林。”
“霍公子。”
周安和禮貌性地行了一禮，不慌不忙地問道：“您二位是來挑琴的嗎？”
這個琴行的琴品質倒是不錯，就是地方太狹小了，除了琴，剩餘的地方剛剛隻夠他們幾個站，離主角團這麼近，周安和有心怵。
雁棲衫摸了一把木架上的七弦古琴道：“正巧卻一個趁手的樂器罷了，想著過幾日能拿出手練練，周公子呢？該不會也是來選琴的吧。”
“不是不是，我是來幫淩王選的。”周安和道：“淩王的琴技也很不錯，所以我也想給他挑一把來著。”
“淩王？也對，你現在是小皇子的伴讀。”雁棲衫緩緩說著：“還是第一次見淩王能這般信任一個人，連小皇子都放心交給他。”
“是啊，可能我這個人看起來比較靠譜吧。”周安和沒心沒肺道：“況且小皇子也乖，比較好帶，人又聰明，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趕超其他皇宗貴族的孩子了。”
“噗嗤！”
雁棲衫沒忍住笑了出來，略帶嘲諷道：“皇城的那些人，還用得著趕超嗎……”
本就是一群頑劣庸俗的富家子弟罷了，無論大的小的，都一樣讓人厭惡。
“雁公子這話倒也不用說的這麼直接……”周安和尷尬道，這個主角真的和書裡形容的一樣，天不怕地不怕，不管在哪都沉穩冷靜，實話實說絲毫不介意得罪人。
周安和輕聲提醒道:“這裡可是皇城，小心隔牆有耳。”
“你是覺得我會怕大周？還是怕淩子閣？”雁棲衫笑道：“你可以回去告訴淩子閣，其實他根本不用這般忌憚我，我一直保持中立。並且很希望能和大周合作。”
“中立？”
周安和輕笑，不過既然是雁公子先開演的，那他也不客氣了。
“既然保持中立態度，那雁公子做事大可光明磊落，所以你們北樂沒有的礦源，便偷偷來我們大周開采……”周安和伸出手指拂過剛剛雁棲衫選中的琴，勾唇輕笑道：
“是不是不太光彩呢？”
聞言，雁棲衫沉默一陣，無奈地笑道：“淩子閣將這個也告訴你了嗎，看來你們的關係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好…”
雁棲衫搖著手中的薄扇，沉思片刻後緩緩抬起手，將一紙通行證舉了起來，正經道：“不過周公子怕是冤枉人了，我有正經的開采證明和皇帝的文書，可不是公子你說的不夠光明磊落。”
“……”
居然連文書都搬出來了……好家夥，這回倒是周安和啞口無言了，原來這年頭都有開采證明了嗎，不是，既然是正經開采那為什麼要大晚上的往外運。怕是用意不軌吧，不過周安和倒是不敢再繼續問下去了，點到為止即可。
“如此，周公子可還有話說？”
雁棲衫笑道，這話倒是嗆了周安和一把，為了避免尷尬，周安和索性避過頭去，喃喃道：“淦！這把輸了……”
感受到這狹小空間中的火藥味，一旁的霍邱林忍不住替雁棲衫解釋道：“龍泉附近的山都屬於皇家，開采權也是太子代皇帝批的，所以雁公子的行動並沒有問題。不過日後怕是不行了。”
“為什麼？”周安和道。
雁棲衫無奈扶額道：“還不是淩王的那個好弟弟，他母族的財力是整個大周最富有的，連皇帝老兒都不敢說什麼，直接把那座礦山買下來了，還指名不能讓我進去……”
雁棲衫搖了搖頭，冷冷道：“真幼稚。”
“……”
不得不說，連周安和都想說一句，真幼稚。但也真的佩服，三皇子這是把兩國的能源鬥爭玩成了過家家啊……
“我說，你們大可不用跟我說這麼多的。”周安和道：“咱們可是敵對關係的。今日在此與雁公子和霍公子相遇是緣分，不過我還是先告辭了。”
周安和可不想再在這裡待著了，本想和能給雁棲衫一個下馬威來著，結果雁棲衫是真的沒讓人失望，試想哪個人出門會隨身攜帶文書的，也就雁棲衫這個腦回路不正常的了。
看著周安和向門外走去，雁棲衫抬手用扇子擋住了他的去路，笑歎道：“周公子不是要挑琴給淩王嗎？”
“改日吧，況且我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琴好，還是讓淩王決定吧。”周安和小聲道，他推開了雁棲衫的扇子，繼續往門外走。
“我對琴倒是有幾分了解的，不如讓我來幫你怎麼樣。”雁棲衫說道：“況且我知道淩王喜歡那種樣式的，也可以幫你做個參考。”
“……”
看著雁棲衫真摯的眼神，周安和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這可是淩子閣的死對頭，不可能那麼好心的吧……
可是眼神是騙不了一個人，若雁棲衫真是在騙，那隻能說明他的演技已經出神入化了。
！
這怎麼可以！周安和心中大驚，編劇本演戲那可是他的強項，怎麼能被雁棲衫比下去！
周安和隨即換了一個笑臉，激動地喊道：“真的嗎！那可太好了，雁公子，你以前不是和淩王相處過一段時間嗎，琴瑟和鳴……那你應該比較了解淩王的琴吧…”
說著，周安和還向霍邱林的方向瞟了一眼，心道自己都說的這麼明顯了，也不知道主角攻會不會吃醋……
不過霍邱林無動於衷的表情讓他有些失望，他們現在好像還沒在一起呢…唉，這就沒意思了……
雁棲衫抽回扇子和心中的對這家夥性情突變的疑惑，回答到：“是有些了解。”隨即便向裡麵走了一步，指了指左牆上的一排琴道：“這種，便是淩王喜歡用的，他的所有琴…忘了，淩王向來隻有一把琴。”
“好像是這樣的。”周安和踮起腳摸了摸，材質也差不多，型號也很像，那大概就是這種了。不過剛剛周安和從雁棲衫的話中聽出了什麼，“你說，淩王向來隻有一把琴嗎？”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