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蟲子?”
淩子閣從這郎中的話裡抓到了關鍵點,擰緊眉頭嚴肅道:“你可看清是什麼樣的蟲子?”
“這…容我想想啊,”郎中端著碗回憶了一下:“不是平常的那種蚊蠅蛆蟲,這個天氣根本長不了,他長的的一條黑色的甲殼蟲,十幾對足,好生怪異的……”
郎中用手比了一下,“大概就這麼大,不過被我碾死了。”
“碾死?”淩子閣有些疑惑:“它長在肉裡,如何碾死?”
“肉裡?不是不是,那蟲子是自己跑出來的,剛好被我抓住了而已。”郎中解釋道。
不對,淩子閣聽著郎中的描述,越發覺得不對,那蟲確實是子母蠱的子蠱,但為何它會自動脫離蘇南疆的身體?
難道是……淩子閣目光複雜的看向禾,“是你做的嗎?”
“不然呢?”周安和勾起唇角輕笑道。
“您也知道這件事?”
“我說過,沒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周安和轉過身去,隻留給淩子閣一個看起來高深莫測的背影。
“……”
“這次,多謝您了。”淩子閣實在找不到什麼話來形容此刻的心情,隻能感謝對方。感謝對方替自己保留了能扭轉局勢的這條人命。
“謝我做什麼?這隻是一場交易。”周安和湊到淩子閣耳邊,輕聲戲謔地說道:“你該不會忘了吧?”
淩子閣被禾靠近時身體散發的陣陣寒意凍得打了個寒顫,冰冷的氣息敲打在耳邊,癢癢的,引得淩子閣心裡一陣酥麻。
“怎麼,愣住了?”
周安和看他呆滯的表情,以為自己把人唬太過了……
不是吧不是吧,這就是交易啊,我救了他想救的人,算是完成任務了,淩子閣這家夥該不會是不打算給報酬吧?
“啪嗒!”周安和在淩子閣眼前打了個響指,喚回了那人的神。
“在想什麼?”周安和問道。
“沒…沒什麼。”淩子閣扶了下額頭,有些慚愧自己的心境居然這麼容易就能被他調動……
突然,身後的客房中,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似乎是誰在裡麵砸東西一樣。
“怎麼回事?”周安和警惕道。
“還不是那個蘇小將軍……”趙五勇歎了口氣,從今早醒過來,就不吃不喝,藥也不願意往下咽。”
趙五勇指了指被郎中倒在草叢中的藥,“這不,剛剛端過來的,不喝,隻能丟出來了。”
“不喝藥?”周安和眯起眼睛,冷冷道:“這可由不得他。”
說罷,周安和抬腳走進了客房,隻見昨日被自己一翅膀扇暈的那個青年,正半躺在榻上,身上的繃帶也有些破損,浸染著鮮血。
“你就這麼想死?”
周安和看著被打翻在地的藥液,冷冷地說道。
“自然,你們…咳咳!救我做什麼……”
蘇南疆勉強睜開眼,待看清麵前的人,瞬間睜大眼睛向後退,背脊撞在榻沿上,吃痛地“嘶”了一聲。
“是你!”
他惡狠狠地看著周安和,雖然他蒙著黑色鬥篷,看不清臉,但這個陰冷的感覺,白色的頭發,不會錯……是那個妖怪!
蘇南疆情緒有些激動,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我的祖宗啊,這才剛包紮好,怎麼又裂開了。”郎中看到後心疼不已,這可是他一晚上的傑作啊,還不容易讓這小子配合好的……
說著,郎中打算上前再替他換一條繃帶。卻被淩子閣製止。
“既然他想死,就讓他死。”淩子閣冷冷地說道。
“你是……”蘇南疆渾渾噩噩半天,終於認出站在他身邊的,正是大周的二王爺淩子閣!
“您怎麼在這?”
蘇南疆此時不信任任何人,除了這位王爺,他和淩子閣有過接觸,覺得此人沒有傳聞所言那般不堪,便沒有聽從父組兄長們的話,視他為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