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母親一定是個很特彆的人。”周安和道。
“確實是……她和這裡的人完全不同,同樣,這也是我那個“好父親”看上她的原因……”淩子閣冷冷道。有的時候,美確實是種罪……
“他們早晚會付出代價的。”
周安和安慰道,卻不曾想淩子閣搖了搖頭。
“她不會想這樣做,就是個傻子,到死都還記著那個忘恩負義的人!”
“不用您親自動手,那老家夥不是早晚也要出事?”周安和笑道,他可太了解那老皇帝的事了,整個皇宮除了他自己,其他人怕不是都在想著謀反?
“說的倒輕巧,現在的大周根本沒有他的位置,真正的敵人不是他。”淩子閣道。
但看著周安和一臉茫然的樣子,淩子閣揉了揉眉心,“我為什麼會和你說這個……行了,有時間想這些,不如趕緊去把積水清理乾淨,然後趕緊回去,這裡晚上還有用。”淩子閣催促道。
“知道了……”
周安和看他不願再理會自己,識相地拿起掃把,剛打算轉身,卻和急匆匆跑回來的風旭撞了個正著。
“哎呀!”周安和被撞倒在地,揉了揉腦袋,待看清來人後問道:
“風侍衛?怎麼又回來了?你下午不是回王府了嗎?”他記得自己發現那顆螺絲釘的時候,風侍衛就已經離開了。自己還把螺絲釘給他看過來著,難不成是有什麼發現?
“抱歉周公子!”
風旭顧不上周安和,隻應聲道了歉,便急促的向淩子閣彙報:“淩王,那個,那個……”風旭氣喘籲籲,有些接不上話。
“發生什麼了,你慢點說。”周安和在一旁期待地說道。
“是…蘇公子,他剛剛去王府找過您!”風旭道:“而且他身上還有很多傷,當時淩王您不在,所以我便自作主張讓他留在王府……”說罷,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淩子閣。
“沒事,你接著說。”淩子閣倒是每天怪罪風旭的自作主張,隻是皺眉道:“他受傷了?”
明明昨日見時還好好的。
“是……而且我看傷得很嚴重,但他不讓我找郎中,我便沒有管……”風旭道。
“嗯,你做的很好,暫時不要打草驚蛇。”淩子閣點頭:“蘇南疆的效率也不錯,才一天就想明白了誰才能做他的後盾。”
“走吧。”淩子閣揉了揉額頭,心道晚上怕是沒法去找禾了。
“淩王的意思是?”
“我需要和他見上一麵。”淩子閣推開舊宅的大門。轉頭對周安和道:“你先留在這繼續打掃,做完後馬上回去,認得回去的路嗎?”
“當然認得。”你當他是傻子嗎。
周安和揮了揮手,隨口問了一句:“淩王您說的那個蘇南疆,他不是死了嗎?”
周安和記得昨日在他們的談話中,淩子閣可是認為蘇南疆死了,而自己此時應該也是認為他死了的才對,為了不露餡故而有此一問。
“這個日後再解釋。簡單說,有位貴人救了他。”淩子閣輕笑,言簡意賅道。
“噢。”
切,要不是有他周安和在,那個蘇南疆能活就怪了,現在居然還不帶他玩……
周安和輕鬆地掃走了院中的積水,太陽也逐漸落下,滿月的月光灑滿了整個庭院。
工作搞完,周安和卻不打算直接離開,他還記得那顆螺絲釘……這個發現說小不小,說大也特彆大。
“除非這裡有除了我和雁棲衫外的第三個穿越者。”周安和蹲在牆角摸索了片刻,卻再沒有彆的發現,他拿出那顆螺絲釘,放大月光下旋轉一圈,喃喃道:
“你到底是從哪來的,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書中的蛛絲馬跡,希望能從中找到些現代化的線索。他一定忘了什麼。
“可是根本想不起來啊……”周安和錘了錘頭,頹廢地坐在地上。手中卻摸到一片灰燼。
是那些白骨沒有被風吹走的殘骸。
“你們怎麼還在這呢……是不願意走嗎?”周安和輕輕攆了一下那堆灰燼,沾染在手上留下一片黑色。
突然周安和想到了什麼,連忙換上禾的馬甲,頃刻間銀白色的長發散落在月光中,遮擋了他的視線。
怎麼頭發散了……發簪呢?
周安和摸了摸頭,噢對,才想起來早上起的急,子衿給他的那個發簪被帶到自己頭上,馬甲就沒得帶了。
罷了,反正這裡就自己,散著就散著好了,周安和站起身,一米八五的個頭瞬間感覺視野開闊了不少,他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感受著空氣中的一絲一縷。
漸漸的,一些模糊的畫麵出現在周安和腦海中,這正是他不久前發現的能力——這具身體不止可以奪取他人的生命,還能看到經他之手生死的那些生命生前經曆的最恐懼的片段。
目前為止,他也隻見到過白澤被人殺死時劃在身上的刀。至於那個胖山賊,估計是壞事做多了,周安和便是他最恐懼的報複,也因此他隻看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