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婚 他說,我總怕你在外麵吃虧(1 / 2)

紙婚 惘若 5042 字 9個月前

Chapter 9

在這麼個憂患的早上,於祗局促著一雙手不知該往哪兒放,心情實在有些複雜。怎麼放都避免不了和江聽白親密接觸,她權衡再三下,最後像哥們兒一樣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是提早想好了退路的,如果江聽白在這個時候醒過來,她就說她是把她當兄弟。

反正陳晼說過,兩個人做夫妻的年頭久了,就和戰友一樣。到最後連肢體接觸的興趣都沒有。

但於祗覺得自己和她的情況又有點不同。

她不是不想有,而是真不敢有。

於祗調整好了姿勢又開始努力複盤昨晚的情形。

好像從她被攙進酒吧起,一係列的記憶就錯亂了。

她想起來的也都是些破碎的片段,一幕接一幕的,像電影學院不及格的學生剪輯出來的蒙太奇似的場景變換,看都來不及看清。

但都有江聽白冷峻的麵容浮現在光影裡。

一下子是他揉著她在浴室的洗漱台上,鏡子裡倒映出她散亂不堪的長發,和瑩白如雪的臉上升騰起如火如荼的紅暈。

而身後的江聽白眼底漆黑一片。

又一幕是兩個人跌落在純白無瑕的羊絨地毯上,同樣袒誠的身體,四肢纏絞在一處倒比這地毯還要見幾分玉色。

這玉也是攜了人的體溫的,從指尖傳到耳根,直燙到人心裡去,也許還有不見天日,躲閃猶疑的欲望,隻分不清是來自她自己,還是江聽白。

江聽白其實早已醒了。

他在新加坡三年,每天隻睡不到六個小時,就連早餐都端到高層會議上吃,他頑固的生物鐘不允許他懶床,即使昨夜過得很荒唐。

但他就是想看一看,於祗醒過來發現她自己緊挨在他懷裡是什麼反應,顯然她生疏又不安。

很快。

於祗的手機在床前凳上震了起來。

她的身體雖被江聽白箍著,動彈不了,但不妨礙她腦袋左搖右擺。努力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江聽白假裝翻了個身,暫時鬆開了她,於祗如得了特赦一般匆忙爬到床下,隨便扯了件地上的襯衫遮住上半邊,她摁下接聽鍵,“吳逍?”

吳逍有些怕挨罵,“於律,LT的材料在你那兒嗎?我今天要去法院立案,昨天好像落你車上了。”

於祗正愁找不到理由晚些去律所,“沒事,我去。”

吳逍撓了撓頭,“這種小事情怎麼好讓你親自去啊?您是嫌我太笨?”

哎喲喂。

現在的小夥子真叫一個脆弱,就這還高考狀元呢,對自己是半點兒信心都沒有。

他要能有江聽白八千萬分之一的自戀,於祗也不必又教業務又當心靈導師了。

“不是,LT的案子它比較複雜,”於祗耐心地解釋說,“我也要去辦點彆的事,正好。”

吳逍看了眼於祗辦公室裡坐著的明豔女高管。

“還有啊姐,”他捂著話筒走到電梯邊說,“顧小蝶又來找你了,還是為榮總的正室當眾潑她泔水的事情,她要你立刻來見她。”

於祗本來就心煩,“那你告訴她,就是她家的小時工,也不可能召之即來。”

吳逍最佩服他師傅的一點就是,於祗可以氣定神閒又遊刃有餘地麵對所有難纏的客戶,而且她永遠是一副溫柔的語調。

那種字裡行間的頓挫感,和彆人模仿不來的節拍,有十足春風融雪的花腔。

於祗剛放下手機,就聽見床頭傳來一聲嗤笑,她抬起頭看過去。

江聽白半靠在床頭,額前的黑發睡得有些亂,但絲毫不影響他生得好,尤其他上身還光著。

她強忍住了咽口水的衝動。

江聽白好整以暇地問,“你平時,對待客戶就這個態度?”

於祗沒好氣道,“她對我是什麼態度,我對她就什麼態度。”

這顧小蝶被她的金主寵著,憑著三等學曆九流人品當上了ANNA珠寶的設計總監不說,整天的在公司裡頤指氣使。

為著榮太太在大堂裡潑了她一身泔水的事兒,她非要出這口惡氣,找權立給她打官司,可於祗他們權老大早就封刀不接這種急茬了。

本來是要推給高律的,但於祗很不巧地打他辦公室過,顧小蝶一眼就認出她,“這是不是於家二小姐?能讓她給我當律師嗎?”

高律說當然能,這是我們律所最優秀的年輕律師,您真是好眼光。

於祗心想快歇了吧你,上次她對著一份三百多頁的合同出具律師意見晚了一小時,還罵她小廢物點心呢。

顧小蝶倒是挺實誠,“因為我聽說於二小姐是這些有身份的人裡頭,最善性平和的一位。”

於祗當然不願意搭理她,“這類侵犯公民人身權利的案件我不是很有經驗,還是讓我們老大親自接吧。”

顧小蝶擠眉弄眼地說,“這不是權立他老了嗎?”

“你是怎麼知道他老了的,試了嗎?”於祗當即特彆奇怪地問。

高律清了清嗓子,“工作時間,你注意點尺度啊。”

於祗:“......”

為高律的企業級理解打call。

等顧小蝶說完全部訴求走了以後。

高律才卸下了偽裝,“這小妞兒長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於祗一邊整理著她顛三倒四的描述,邊問道,“那鼻子不是鼻子得是什麼樣子啊?”

“就你被強迫接客這個樣兒,”高律遞給她一麵鏡子,讓她自己好好照一照,“她以前還給你爸當秘書呢。”

於祗直接拿上東西走了,心說沒錯,但她的目標是當我小媽。

可就最後的結果來看,明容女士是有點子厲害手段在身上的,她很快就處置了這個急於上位的女人,而且解決的悄無聲息。

沒有對於家,對集團股價造成太壞的影響,避免了聲譽風險,還能邊衝著咖啡對她女兒說,“就這種上不得盤盞的貨色,我修著指甲就能結果了她。”

明家的詞典沒有趕儘殺絕四個字。

包括她教給於祲兄妹的,都是待人當寬而有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