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輕笑道:“是你太師父們在借我靈力呢。”
她撥著琴弦,對妙星玄道:“這第一首,就教你鹿鳴吧。”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引自:《詩經、鹿鳴》)
司南生的清冷,音色也如月光那般清透冷冽。
妙星玄跟著她唱,嬌嬌軟軟,尾音勾人:“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歌聲漸遠,隨著麋鹿飄到了萬器宗山門,進了弟子院,繞梁一圈,仍有餘味。
上課的弟子們紛紛跑出來,望著漫山遍野的麋鹿,在清透的歌聲裡,陶陶然道:“哇……這是哪位妙音閣的前輩來訪,好好聽的歌聲啊。”
有人卻道:“這哪裡是妙音閣的前輩,分明是星馳道君在擊築。”
“星馳道君還會擊築?”
“當然,她可是擊築大師。妙音閣的弟子裡,除了琴魔,怕是無人能及她。”
在眾人的驚歎聲裡,司南彈完了一首鹿鳴。
她扭頭,看向妙星玄:“如何?要不要學築。”
“要!”
妙星玄撲到司南懷中,勾著她的脖子仰頭道:“我不僅要學築,我還要學會師父會的所有東西。”
司南莞爾,低頭溫聲道:“那你要學的東西,可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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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遺傳了妙星川的天賦,妙星玄在音修一道上,極有天賦。
不過短短一年,她已經記下司南的所有築譜,成功邁入元嬰期。
這一年,她十八歲。
立冬這一日清晨,妙星玄剛從冥想中醒來,就收到了自己十八歲的生辰禮。
她是妙星川入魔之後生下來的,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哪天出生。
不過約莫也是在秋冬季節,索性就把與司南相遇這一日當成自己的生辰。
司南年年都會給她換一套新的法袍,今年也不例外。
妙星玄睜開眼,望著放在身旁的法袍,很是驚訝道:“今年這麼早就給我禮物了嘛師父?”
司南在外間打坐,聞言“嗯”了一聲:“今日按理說是你的成人禮,在萬器宗,你要去給你師祖請安,請她賜福。”
妙星玄一邊脫法袍,一邊道:“好。”
她脫完衣物之後,伸手去撈法袍,發現和以往不太一樣:“師父,這個衣服怎麼和以前不一樣啊。”
司南兩手放在腿上,呈拈花狀,淡淡應道:“過了今日,你就是女郎了,要穿成熟點。”
“上裳下裳比較合適。”
妙星玄聞言穿上了衣服,轉身看向司南:“是這樣嗎師父?”
司南下意識朝她看去,隔著博古架,她的視線落在了少女身上。
冬日的晨光迷離,如同藍色的薄霧,籠罩在冥想室中,帶來一絲曖昧又冷冽的氣息。
司南透過博古架,在滲透的光影塵埃裡,她看到了畫框中的少女。
她今年不過十八歲,卻生得膚白貌美,骨肉勻亭,五官明豔。
此時此刻,她褪下了舊衣的遮擋,將那件繡了大片金絲香葉的紅色上裳穿在身上。
上裳的顏色瑰麗,質地輕薄,就這麼淺淺地穿在身上,蓋住了雪膚,好似一段紅綢蓋在了雪地上。
可少女的肌膚光滑細膩,比起雪,更像是冰色的軟玉。
司南的目光從她筆直的一字肩往下看,順著領口往下,滑過她胸口袒露的大片肌膚,最後停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她緩緩抬眸,看向少女,卻見她散著滿頭的赫發,一臉期待地望著她:“怎麼樣啊師父?”
司南望著她純淨的麵容,再次垂眸望下,將視線落在她胸前若隱若現,如雨後春筍般嬌嫩之處,靜默了片刻。
司南這才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少女:“你是不是,應該穿件裹衣才妥啊。”
妙星玄循著她的視線低頭,看到了自己暴露的雪白肌膚。
不知為何,她竟一瞬間血氣上湧,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少女握拳,發出了一聲尖叫:“啊!”
她極速地合攏衣服,轉過身背對著司南,燙著耳尖道:“你怎麼不提醒我啊師父!”
司南轉過身,重新合起了眼睛,淡淡道:“不是提了嘛。”
“你是師父養大的,雖然要避著點,但也不要太羞窘。”
“不過日後除了在你情人麵前,還是避著點好,否則會惹來輕浮的禍事。”
妙星玄渾身在發燙,她扭過頭,朝司南看去。
卻見司南正閉目打坐,一顆心竟慢慢落下,不那麼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