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我一見鐘情了。”
某天深夜,卷發的警官一進門,就對好友這樣開口。
乍然聽到這個爆炸性消息的萩原研二大驚,“什麼?”
這個家夥居然還會有突然開竅的一天?這是鬆田陣平沒錯吧?這麼突然?毫無預兆?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值完夜班太累了所以聽錯了。
鬆田陣平不得不重複一遍,“我、剛剛出門,然後遇到喜歡的人了。”
意識到這確實是真真實實發生的事情也不是什麼惡作劇,萩原研二頓時來了精神。
“怎麼回事?”
兩人便坐下來複盤了一遍剛剛的事情。
彼時,他買了夜宵,從便利店出來,走在回去的路上。
因為是晚上的關係,常戴的墨鏡也被暫時摘下,以防影響視線而釀成事故。
然後就瞥見了不遠處穿著睡裙的黑發少女。
這個季節雖說不是很冷,但到了晚上,溫度也降下不少,就這麼一件睡裙未免過於單薄,再加上是在大半夜這種時間,還有路燈映照清晰的那張臉上的神情。
好看,但帶著可輕易分辨的茫然。
“要結婚嗎?”
—你沒事吧?
少女轉過來的眼眸睜大的瞬間,鬆田陣平意識到:
對話框和心聲完全搞反了啊!
“噗。”
聽到這裡的幼馴染毫不客氣地嘲笑出聲,“你沒事吧,小陣平?”
“一開口就是這個也太糟糕了吧?絕對會被當成怪人變態,或者是那種會搭訕落單女孩子的輕浮男吧?”
鬆田:“但這不是最糟糕的。”
萩原震驚:“還有比這更糟糕的?”
是的,鬆田試圖將剛剛的一切當做沒有發生過,重新問出了本該問的問題,並且嘗試以自己警察的身份取得信任與扭轉糟糕的開局。
萩原懂了,“我記得你出門的時候,因為晚上溫度有點低,所以又匆匆折回來換了件稍微厚一點的外套……”
鬆田點頭,證實了好友的猜測,“我的警察證件沒翻出來。”
不得不說,萩原研二此時真是格外同情自己的幼馴染,好不容易開竅,遇到了喜歡的人,結果開局卻是這樣的發展。
“所以,最後是怎麼樣了?”他問,“該不會是反而被對方報警送回警局了吧?”
說到這裡,萩原研二又想到,“啊,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可以證明自己警察身份的另類方法呢。”
鬆田一臉平常地:“我倒是也有這樣給她提議,直接報警。”
萩原研二:“???”
沒看到友人一臉問號的鬆田繼續:“可惜她拒絕了。”
萩原研二:“告訴我,這不是因為她把這當成了有恃無恐的威脅。”
這不是無端的擔憂,畢竟鬆田平時就經常被當成什麼□□人物之類的家夥。
鬆田陣平:“……應該不是?”
萩原研二:“你那個可疑的停頓和不確定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總之。”鬆田總結,“最後她還是接過了我的外套。”
萩原研二:“……中間是不是略過了一大段很重要的東西?”
鬆田陣平:“畢竟我就算沒有外套,穿得也比她暖和一點,她那個樣子,真的會凍壞吧?”
“你能有這個意識,我真的很欣慰。”黑發的警官這樣以一副長輩般的語氣說道。
然而轉瞬,他就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明明在這方麵都開竅了,為什麼第一句話的時候反而會是那個樣子啊?”
鬆田反駁:“不,會關心喜歡的人的身體情況,這應該是很正常的事吧?”
萩原:“……這麼一說的話,確實。”
隻是鬆田平時的性格感覺完全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
但確實,如果喜歡一個人的話,當然會關心、擔心、在乎對方,倒是某些像是過於傲嬌或直男、實際上隻會傷害到彆人的言行,反而應該懷疑真的算喜歡嗎?
“不過話說回來……”萩原研二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你從頭到尾都隻稱呼「她」,該不會一直到最後都沒有得到對方的名字吧?”
鬆田肯定了好友的猜測,“那之後不久,她就好像遇見了認識的人,我們也就這樣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