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輕而易舉。”(1 / 2)

身形纖細的少女和手握炸彈遙控器的成年男子。

雖然從事實上來講,如果要形容原道知,少女一詞並不十分準確,她應該分作成年女性的範圍。

但從外表上看,她的確更像一個女子高中生。

力量感上給人的印象也如是。

不過,如果是原道知的話,二者之間的強弱已經是毫無疑問的定論了。

即便不算上在場的咒靈與咒術師,不算上新發現的外掛,以往這種存在遇到原道知時,也通常隻有一種結局。

犯人不可見的人形咒靈就已經是這類情況的最佳例子。

但與真人稍有不同的是,原道知並沒有直接摧毀掉對方的意誌。

操控危險□□的遙控器掉落在地上。

成年男子模樣的犯人正被某種無形的力量鉗製在空中,他揮舞著四肢,試圖擺脫這種再度詭異起來的狀況,可是那巨大的壓製感隻讓這種努力成為無用的掙紮。

而造成這幅場景的,既不是咒靈或咒術師,也不是原道知。

是伏黑津美紀。

在普遍的觀念中,倘若提到“女子高中生”、“少女”這樣的詞,仿佛第一反應就會想到柔弱這樣的形容,過往的傳統氛圍中,也似是如此規訓的。

但是,「普遍」、「傳統」,不等於恒久不變的定律鐵則。

如果要說什麼類似於定律的東西,有一條卻是可以在此刻提出的。

那就是——說是女子高中生也好,更籠統的少女範圍也好,都寓意著年輕與更廣闊的可能。

津美紀在原道知的身上見到了彆的風景。

她對咒術界的了解基本來自於伏黑惠和五條悟,以及差一點被詛咒的經曆,雖然伏黑甚爾似乎也與咒術界有關,但這位繼父連麵都很難見到,就更彆說從對方身上得到信息了。

因此她對咒術界的了解不多。

五條悟日常很忙,即使出現,更多的也是為了作為咒術師的惠,她們之間的交集不多。而惠,則顯然傾向於不想讓她接觸咒術界的事情。

然而自小的生活環境讓她能夠敏銳地察覺出某些無形的東西。

伏黑津美紀沒有所謂與咒術有關的才能。

伏黑津美紀似乎隻是作為被保護、被要挾的弱點。

伏黑津美紀所能做的,好像就隻有儘力不給人添麻煩。

她並不向往咒術界,也不對那個世界懷抱任何羨慕的感情,會過好自己的生活,大多數時候都對如今的生活感到滿足。

隻是因為知道有那樣另一麵的危險世界存在,乃至家人也與那個世界關聯不淺,而自己所能做的如此之少,偶爾便會對這樣弱小的自己感到無力。

差一點被詛咒的時候,這種無力感尤其深刻。

惠很擔心,她也被恐懼所包圍,號稱最強的咒術師在安然無恙的她們另一邊從容自若,而名為伊地知的輔助監督在一旁站得畢恭畢敬。

輔助監督……那是在差點被詛咒後的解釋中得知的稱呼,大部分的信息都是在這個解釋中所被告知的。

在大多數咒術師的對比之下,輔助監督仿佛隻是沒有戰鬥能力的後勤人員,可是和輔助監督比起來,「伏黑津美紀」平常甚至連咒靈都看不見。

這種無力感格外鮮明地浮現,又被她很快壓下,因為伏黑津美紀能做的隻有儘力不給人添麻煩。

因為……

因為,像「伏黑津美紀」這樣無法控製咒力的「普通人」,連泄露的負麵情緒都會形成咒靈,所以她最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直到遇到原道知,她見到了新的景象。

明明同樣看不見咒靈,也不依靠任何束縛,可是紅瞳的少女伸出手,特級的咒靈也乖巧地向她低頭臣服、任其驅使。

而她所依靠的,並非是任何術式或者戰鬥技巧,是信息、是語言、是頭腦。

那是在與對方交往的期間,津美紀透過能夠見到咒靈的眼鏡,曾目睹過的場麵。

惠說那是危險的特級,身體下意識地緊繃,因為現在的他完全沒把握能夠勝過那個少見的人形咒靈。

特級、危險、少見。

可是這些詞在那個據說應稍年長些的女性麵前,卻仿佛全不存在,那種姿態……比咒術師中的最強更讓津美紀印象深刻。

“你如何覺得呢,津美紀?”

來到犯人的所在地後,原道知摸了摸她所不可見的咒靈,麵向男人的話語在後半段轉向了自己,這樣向她問道。

津美紀尚還沒能反應過來,不明所以。

見此,對方也沒要求她一定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開啟了另一個話題:

“你想要試試看嗎?”

試……什麼?

“試試看——”擁有著少女麵貌的女性聲音低緩,以站在身側的距離朝向她說話,幾乎如同是在耳語:

“將人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