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死亡率,太高了。”
鄭常弘既為自己的國民驕傲,又心痛這樣高的死亡率。
那都是昭國的人民,都是他們這些人兢兢業業半生守護服務的人民。
“後續有軍隊裡的覺醒者自願為實驗體,三年後,我們又研究出了特抗藥,特抗藥有幾十種,每種都針對不同的病毒,覺醒者感染後的存活率直接提高到了90%,普通人也提高到了80%。”
“我們的國家很好,我們的人民很堅強很團結。當時全球不知道多少國家的人民和無國可依的流浪者希望擁有昭國國籍。”
隻有昭國沒有放棄自己的人民,沒有放棄普通人,甚至亂世用重典,覺醒者傷害普通人所獲的罪比普通人量刑更加嚴重。
昭國是真的在傾儘所有一視同仁地默默守護著自己國家的孩子。
末世前三年一過,隻有昭國人民還有國可歸,有國家可以遮風避雨,還能住在軍人時時刻刻守衛的安全區內。
那些軍人次次衝在危難最前方,死亡比率經常比普通人都高,但年年仍有無數人義無反顧的去參軍,去守衛安全區,守護國民,守護家人。
宋傾的話讓幾人心中滾燙,隻要有人看得見他們的付出,隻要這些付出能切實落到大家身上那麼他們這些人所有的付出都值了。
但他們也意識到一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覺醒者的確比普通人更適合生存,更適合末世。
葉毅又問:“覺醒者有什麼先決條件嗎?”
“隨機。”
“大概占比多少?”
“百裡挑一,這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覺醒者的能力不適合作戰。”
“太少了。”葉毅眉頭緊蹙。
他們的人民不止有覺醒者,更多還是普通人。
泱泱一個大國,十億人口,隻有一千萬左右的覺醒者,再刨去小姑娘說的不適合作戰的,那餘下的還有多少?
還能有五百萬嗎?還是連五百萬都不到?
而且這其中如果有人禁不住欲望的誘惑,借助覺醒者的力量破壞法律規則,他們還得派軍人中的覺醒者去緝拿。
目前昭國現役的軍人有兩千萬,普通人是軍人的好幾十倍,到時候的秩序又該如何維持?
不,他不信這樣一個靠運氣靠概率得來的能力就能戰勝他們經曆無數殘酷訓練才得到的鐵血軍人!
“軍人裡的覺醒者和普通人裡的覺醒者有什麼區彆嗎?”
宋傾:“我們國家的軍人都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一個軍人覺醒者無論是在戰鬥技巧還是精神意誌方麵都比普通人覺醒後要強,一個軍人覺醒者的戰力可以與兩到三個普通覺醒者劃等號,更何況他們還有合作作戰意識,還有熱武器,我們的國家還有各種秘密武器壓陣。”
宋傾知道葉毅在擔心什麼。
雖然末世剛剛到來時一部分普通人的確被驚喜和欲望衝昏了頭腦,亦或者有極端個人英雄主義想救世反倒把國家計劃打亂的,各種都有,但最後國家還是及時控製住了局勢。
心思不正的人屬於少數,大多數人從小接受國家教育,對國家或多或少都有歸屬感依賴感以及相當高的信任度。
雖說不至於人人死而後已,但遵從國家命令,遵從規則秩序,為國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還是願意的。
而且覺醒者也是血肉之軀,普通槍支彈藥雖然做不到百分百殺死,但重傷還是可以的。
而且雖然是在末世,但是科技依舊是第一生產力,國家仍在大力發展科技,什麼針對覺醒者的毒霧彈、能量爆破雷也都不缺。
不會說一到末世,整個國家係統就廢了,整個世界任由某個人或者某些人橫行霸道,稱王稱霸。
葉毅心中的石頭放下不少,同時心中軍人覺醒者也有了個新的規劃。
“其他國家也是一樣的概率嗎?”
如果不一樣,那些野心勃勃的國家若是到時候趁機四處製造戰爭,掠奪他國資源,昭國又該怎麼辦呢?
“您放心,概率都是一樣的。但前期國家救災力度很大,導致軍隊人數消耗過多……”宋傾提醒。
她知道,末日來臨後哪怕再危險再艱難,國家還是會派軍隊前往救援的。
“他們覺醒前有什麼征兆?”
“沒有征兆,隻有覺醒後才能發現。”
宋傾說完後才想明白鄭部長這麼問的原因,又補充道:“但我們可以在剛剛覺醒的時候篩選,剛覺醒的幾天短期內體質各方麵都會有巨大的提升,明顯和以往的體檢報告不一樣,飯量也會翻倍。可以三天或者兩天一檢,或者看訓練時誰的進步異常,實在不行也可以派人去食堂看著,記錄大家的食量變化。”
葉毅心中讚同,宋傾的想法和他不謀而合,到時候儘量把覺醒者挑選出來單獨訓練。
雖然這樣對前期救災的普通軍人不公平,但第一階段一過,那些覺醒者們也會變成大殺器,去執行最難最危險的任務。
那樣消耗的普通人數量就會減少相當一部分。
幾人後續又針對末日各種狀況聊了大概一個小時,等回過味來天已經亮了。
臨掛掉前宋傾主動提出她的目的:“我的目的很簡單,我不希望我的國家在末日消失,所以我會和昭國共進退,努力借助預知能力幫國家儘量避開各種天災,儘量在後續天災中更好的活下去。”
“但我不希望國家限製我的自由,我能做的也不僅僅隻是告訴你們未來走向。我可以把我所經曆的事件整理出來,到時就算出現意外也不會有影響。”
“我隻需要一份簡單的保證,今後國家不會拿我做人體實驗,也不會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幾人也明白宋傾心中的顧慮,畢竟現在末世還沒開始,她就已經擁有特殊能力。
於是幾人一起保證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昭國政府是不會人體實驗這種違背人道主義的事情。”
“至於想要的人身自由我們也可以答應你,但希望你目前不要大肆宣揚引末日一事起民眾恐慌。”
這個要求完全在宋傾意料之中:“可以,我已經錄了音,合作愉快。”
掛掉電話後,宋傾摸了摸自己臟兮兮被劃傷的腳腕和小腿從牆根站了起來向東一路走去,繼續前往另一處搜尋遇難者。
宋傾心中難得如此輕快,一下子好像就把包袱甩出去大半一樣。
東方既白,前路漫漫亦燦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