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二爺，你這又是從哪兒撿回來的一個小乞丐啊？”老康看著跟在楊戩身後的瘦小的小乞丐，當即就毫不客氣地問道。

“嗯……半路撿到的，最近一段時間，她也會待在我們船上。”

“啊？我們這……不是我說，二爺，咱這船上都快斷頓了，你還再撿個吃飯的回來啊。”老康自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似的，他搭靠在楊戩的肩膀上。

“唔，她就是來給我們送錢的。”

說罷，楊戩又轉過身看向正在四處張望打量著這艘飛船的小乞丐，“小月姑娘，我們這船上比較破爛，也沒有床鋪，兄弟們平時都是打地鋪的，隻能委屈姑娘……”

“不委屈，我沒那麼多講究，你就說我晚上睡哪兒就行了。”

“姑娘！？”眾人震驚，他們這才注意到，眼前這個嬌小身材的小個子，雖然打扮的一副小乞丐的造型，但是這臉蛋卻並沒有故意化妝，仍舊是一副靈秀的模樣，確實不像是個男孩子。

不過，他們家二爺如果扮女裝的話，那想必也是可以以假亂真，甚至比很多女人還好看的存在吧。

“小女子是有委托找上木二郎，這些隻是定金，事成以後還有加倍賞金，不知各位大哥怎麼稱呼？”

“哎喲！姑娘可真客氣哈！姑娘就叫我老康就行了，這位是老姚，這個是哮天。”老康非常不客氣地接過了一大袋子雪花銀，“哎喲喂，我的老天爺，這足夠我們用好長時間了！”

“不過，二爺，這位姑娘到底是想委托我們乾什麼呢？”

“不知道啊，這不是……正準備進去好好談談嘛，姑娘請吧。”

楊戩帶著曦月走進了會客間，進屋之後他就先在架子上翻找了一番，曦月順著看過去，隻見那整整一排的架子上全是酒瓶子，可見這艘船的主人是有多喜歡酒，不過看他那樣子應該已經有不少酒都是空瓶子了。

曦月腦子裡一閃而過方才她剛上船時，看到的飛船的整體構造，木料陳舊，還有很多地方都打了補丁，可謂是非常落魄了。

想不到……曾經大名鼎鼎的二郎顯聖真君，竟然會落魄到如此地步。

最終楊戩還是翻出了一瓶還算不錯的酒，隻是所剩無幾了，他準備了兩個酒碗，“姑娘可會喝酒？”

“能喝。”

楊戩不做思索，便將兩個酒碗倒了些許酒水，隨後便坐到了一側的榻上，悠閒地抬起一條大長腿，手臂隨意地搭在膝蓋上。

“姑娘請坐，姑娘現在可以說說，姑娘到底是為何被蓬萊仙府高價懸賞一事了吧？”

姑娘過去，姑娘過來，不知為何，曦月聽著就是有些不爽，她端起一旁的一個酒碗就一飲而儘了，“因為我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

“你猜～”

“……”

看著楊戩突然無語的表情，方才不太爽快的情緒倒是一掃而淨了。

“二郎應該知道，混元氣是從何而來的吧？”

“自然知道。”

“混元氣是從玄鳥身上提煉出來的，是現在所有神仙妖怪所駕駛的飛船賴以飛行的動力，奈何玄鳥出世飛走以後，玄鳥之力便不如以往那麼好取得了，玄鳥並未消失，隻是在世間各地守護世間安寧罷了。”

“但……想要找到玄鳥的蹤影，自然也是沒那麼好尋的，世間萬物生生不息，當朝代更替之際，玄鳥必定會再降世，可金霞洞已坍，如今天庭因為那場天災，更是混亂不堪，加之封神榜重排，所有有頭有臉的神仙妖怪也都為了爭取榜上有名，有的勤加修煉，有的卻用儘手段。”

楊戩聽著少女在一旁侃侃而談，聽她說了半天玄鳥相關的言論，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但卻並不清楚她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而我……”少女話題一轉，“身上就有他們目前最想要的東西。”

楊戩聽到此處，眉頭一蹙，難道是……

“沒錯，玄鳥之力。”少女勾起嘴唇微微一笑，“所以，二郎應該明白了，保護我的重要性了？”

片刻過後，楊戩緩緩道來：“姑娘所說之事過於重大，在下需得確認姑娘說的是真是假。”

“這好辦呀。”曦月從榻上跳下來，徑直走到楊戩的跟前，抬起手，趁其不備迅速一把拉下了他的頭巾，閉合的天眼展露無遺，甚至周圍還有隱隱被玄鳥之力灼傷留下的痕跡。

這件事她是從婉羅姑姑那裡聽來的，當年沉香才12歲，為了劈山救母好不容易重啟了寶蓮燈，而楊戩在無極圖中絕處逢生，借了玄鳥之力衝開了自己的天眼，奈何玄鳥之力剛強霸道同時也使他的天眼傷上加傷，現在是處於徹底閉合的狀態，更是睜不開了。

“彆動。”一聲令下，楊戩真的沒有動，兩隻眼睛微微往上一揚，便看到少女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上了他的天眼，她的動作十分輕柔，就像是有一根羽毛輕飄飄地在觸碰著他的天眼，這種感覺很微妙，但卻並不抵觸。

少女指腹的溫熱透過天眼傳了過來，緊跟著她的指尖突然冒出了一絲火焰，那一刻楊戩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