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曦月上船以來，老康他們明顯感覺他們的生活質量都提高了不少，以前經常是吃不上一頓熱食，為了方便和省錢經常是隨便吃點兒乾糧應付了事，而二爺還天天摸魚，不去乾活掙錢，非要到斷頓不得已了，才去乾一單。

現在好了，他們有錢了，雖然這錢還是人家姑娘給的，不僅如此，這姑娘還給他們做一頓三餐，雖然都不是什麼大餐，但是家常菜也很可口啊！

隻是這樣已經非常滿足了吧，但是這個姑娘還能歌善舞，以前是他們天天聽二爺在船頭吹口琴，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現在好了，小月姑娘閒來無事就會唱兩句曲子，那才叫天籟之音，餘音繞梁啊！

總之，僅僅才幾天的相處下來，整個船上的人都特彆喜歡曦月，再加上她的身份還很特殊，老康他們也從二爺嘴裡聽說了，小月姑娘要給二爺治療天眼這件事。

這是好事啊！他們真的覺得，他們是遇到了貴人，哪怕小月姑娘不給他們雇傭金，他們也會竭儘全力保護她的安危的！

“你的天眼是被玄鳥之力灼傷的，要想恢複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治療也得有個過程，而且我也不是什麼不要命的大善人，我得跟你說清楚，我動用我的力量是相當耗費法力和精力的，所以我隻能每天給你治療一會兒，我倒是不擔心你能不能撐得住，反正我的身體承受不住。”

楊戩微微一笑，“謝謝小月姑娘，在下也不急於一時，小月姑娘願意出手相助，已是在下之幸，小月姑娘還是顧好自己的身體更重要。”

結束了今天的療程，疲憊感便很快席卷而來，曦月伸了個懶腰，坐到了一旁的榻上，楊戩還想說什麼，扭頭一看，就看到少女已經一隻手撐著側臉，靠在榻上茶幾，閉上眼睡了過去。

想必這個治療是真的太耗費精力了吧。

楊戩就這樣坐在另一側的榻上，盯著少女的側臉看了許久，他還是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們……是不是以前在哪兒見過？”他低聲呢喃道。

楊戩猶豫了片刻，想著還是不要喊醒她了，畢竟她為了給自己治療天眼已經很勞累了，於是楊戩起身走到少女的身邊，緩緩將她抱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得很穩，往自己之前的房間走去。

“二爺……”

“噓——她睡著了，我先帶她回房。”

“哦。”老康在一旁看著二爺小心翼翼地抱著懷裡的姑娘往房間走去。

“老姚，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

“就二爺那樣，怎麼看都是淪陷了。”

“何以見得？”

“二爺雖然從未明說，但是我看得出來，他相當在意那姑娘。”

“在意嗎……”也許吧，自從這姑娘上船以後，二爺確實很多細節不太一樣了，要知道二爺可是那種不會憐香惜玉之人，他不是不懂這個道理，隻是不想，尤其是在作戰途中，在二爺眼裡可從來沒有男女之彆的說法。

……

飛船正行駛在穿越仙島的時空隧道中，周圍五彩斑斕的極光甚是好看。

少女雙臂撐在船沿，欣賞著周圍的極光，不遠處楊戩正盤腿坐在船頭，背靠著貨物箱子，手裡把玩著口琴，畫麵顯得十分悠閒。

“說起來，沉香是你外甥？”隧道的微風撩起幾縷少女的發絲。

“沒錯，姑娘從何得知此事？”

“沉香劈山救母這件事在神界都傳開了好嗎，沉香劈開華山放出玄鳥，再加上二郎真君協助沉香，弑師一罪……雖然天庭現在無暇處理這些事，不過找上門來也是遲早的事情。”

“那便等他們找上門來再說吧。”楊戩一副無所謂的語氣，但是望著遠方的眼神中卻儘顯悲傷，畢竟他親手阻止了養育自己多年的恩師，儘管神仙並不會徹底消亡，他們不過是又進入了新的一輪封神榜內排名罷了。

看出楊戩眼中的沉痛，曦月轉移了話題，“沉香那小子……肯定是跟你學的。”

“沉香他怎麼了？”

“一點兒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小月姑娘這可就冤枉我了，自打小月姑娘上船以來，我可都是以禮相待呀。”

“是嘛？那二郎這難道是……看人下碟？”

“小月姑娘如此能言善道，聰明機靈，自是與旁人不同的。”

曦月嘴角上揚，楊戩說他是個木頭，實則並不是，他其實什麼都知道，就是不接招，還給踢回來，所以說……真的高明且清醒。

但有的時候，活得太過清醒和理智，會很累，而楊戩……他隻是經曆了太多悲歡離合，太多生離死彆，見識多了，也看淡了。

“楊戩，如果有一日，你護不住我……你會如何？”

“楊戩拚死也會護住小月姑娘的，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

曦月再次笑了笑，可是世事無常，並沒有什麼是絕對的，“楊戩，我想去桃山，你陪我一起去吧。”

聽到“桃山”二字，楊戩拿著口琴的手略微抖了抖，“你要去桃山做什麼？”

“去那裡看看，順帶拿回一樣我自己的東西。”

最後楊戩還是同意去一趟桃山，不過桃山在人間，他們得通過偷渡口下去人間，也就是所謂的“私自下凡”。

他們的飛船來到了偷渡口停下來，楊戩和曦月一起坐上了刻有二郎顯聖真君字樣的小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