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 楊戩,我一直都有在看著……(2 / 2)

“……”

“你不敢踏出那一步,因為你害怕失去,隻要不曾擁有,便不會再失去,你怕她會像你母親和妹妹一樣,到最後你始終護不住你想要保護的人。”

楊戩被婉羅這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因為他明白婉羅說的是對的。

看著男人低眉垂眼的樣子,婉羅最後還是給了一個提示,“小月那天去桃山取回來的匣子,你打開一看便知。”

“謝謝婉羅姑娘提醒,楊戩告辭。”

楊戩再次回到船上已經是半夜了,曦月在楊戩一上船就聽到了動靜,她在床上翻了個身,“……還真是個執著的男人。”

於是第二天,曦月在給楊戩治療天眼之前就率先將那個匣子放到了茶幾上,假裝不太在意的樣子,一段時間的療程過後,曦月又精疲力儘地昏睡了過去,楊戩先是將曦月送回了房間,然後再回到方才的會客間,他拿起桌子上的匣子,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打開了匣子。

當楊戩看著匣子中的這個物件之後,他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這是……”

楊戩將匣子中的東西拿了出來,隨後又從懷裡掏出了母親送給自己的口琴,沒錯,匣子裡麵的也是一個口琴,但是花紋有所不同。

楊戩將兩個口琴拚接在一起,竟然能夠剛好是一對,左右兩個口琴上麵的圖紋連接在一起更為和諧,隻是曦月的這個口琴看上去陳舊了許多,也沒有銀飾鑲嵌,隻是單純的木雕紋樣。

“這……難道我們真的是……”

楊戩拿著兩個口琴,守在曦月的床邊,一直坐到了少女再次醒了過來。

“唔……二郎?你怎麼在這兒啊?我是睡了很久嗎?”

“沒有,你沒有睡很久,要是還困的話,你接著睡吧,我在這兒守著,不會讓沉香他們吵到你的。”

“算了,既然醒了就不用再睡了,免得晚上又睡不著。”曦月坐起身來,一眼就看到了楊戩手裡拿著的匣子。

“你看過了?”

“嗯,我看過了,小月,這匣子裡麵的口琴……你跟我……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嗎?”

“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到底算不算有關係,算了,既然你那麼執著,那就告訴你吧。”

“其實……我就是當年,被瑤姬姑姑撿回去的那個小女孩兒,因為我的鳳凰血統被各路人馬追捕,是瑤姬姑姑救了我,還封印了我體內的鳳凰之力,收養了我,將我帶回桃山。”

“隻是那個時候,我們還並不認識,準確來說,是你不認識我。”

楊戩確實不記得自己母親身邊跟著過什麼女孩子的事情,但是,楊戩突然想起來,“難道……你是經常跟在母親身邊的那隻小靈鳥?”

“你終於想起來了?”

“我記得……那個時候母親身邊總是有一隻小靈鳥跟著,我問過母親那是什麼鳥,母親卻沒有告訴我。”

“所以說啊,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不是嗎?”

“可……小時候你也時常在我身邊,不是嗎?”

楊戩依然記得,每次他在庭院裡麵不管是讀書寫字還是練功的時候,總會有一隻小鳥守在他身邊,看著他,因為這隻小鳥經常在母親身邊飛著,他一開始以為是母親養的寵物,可是母親卻告訴自己她不是寵物,而是很重要的存在。

而且那個時候,他並沒有什麼同齡的玩伴,小孩子天性就好玩兒,他也不例外,於是隻能跟這隻小鳥做伴,他經常會跟這隻小鳥聊天,開心了不開心了,都會跟這隻小鳥訴說,雖然這隻小鳥從來不會開口說話,但是在他楊戩眼裡,這隻小鳥是他童年裡唯一的朋友。

可是當母親離開之後,這隻小鳥也跟著不見了,那段時間他一直沉浸在失去母親的痛苦之中,也壓根沒再想起小鳥的事情,久而久之,他就忘了這件事了,隻當是小鳥隨著母親一起離去了。

“我那時不過是看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可憐的很,而且我也沒什麼地方可去,我也是一個人挺無聊的,所以就經常變成一隻小鳥飛到你身邊,看著你玩兒唄。”

“那……這個口琴呢?”

“這個口琴,其實是我做的,準確來說,上麵的圖案是我繪製的,瑤姬姑姑說我畫的很好看,於是便做成了兩個口琴,一個給了你,一個給了我。”

楊戩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他記得之前前去桃山的時候,曦月曾經說過“並不是什麼貴重之物”的話,此刻心裡就不免有些心塞難過。

“……你為什麼不認我?”

聽著男人的聲線低沉了下來,低垂著眉眼,整個一副破碎可憐的樣子,曦月一時之間也有些不忍,就像很多年前她第一次在桃山見到小楊戩的時候,小時候的他天真爛漫又活潑伶俐,在母愛的滋養下陪伴成長,他因為練功又苦又累,又不想讓母親擔心,也沒有什麼訴苦的人,就一個躲在大樹底下抹眼淚。

小小的孩子,細皮嫩肉的小手都磨出了水泡,她看著都心疼,也許就是那一次初次相見的心軟,讓曦月隻要一有空就飛到小楊戩身邊去陪著他。

因為瑤姬的叮囑,為了確保安全起見,曦月平時都是住在瑤姬專門給她準備的洞穴之中,這個洞穴被瑤姬設下了結界,一般人是看不到這個洞穴的,而一旦曦月想要外出就變成一隻小鳥飛出去。

“我沒有不認你,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因為我怕我說出來,你卻記不得曾經有那麼一隻小鳥一直陪著你這件事了。”

“我怎麼可能會忘!我不會忘記的……”楊戩立即反駁道,隨後又意識到自己聲音可能大了一些,又立馬頹了下去,語氣之中竟然還帶了一絲委屈。

“其實,楊戩,我一直都有在看著你,隻是你從來都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