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我隻是有一個很不喜歡的人姓薛而……(1 / 2)

娶了師兄做老攻 陘遲 3846 字 7個月前

三日後,陽光重新掙開雲層,潑下萬丈金芒。

薛煦已可以下床走路,便不願再多打擾,見他要離開,阿遠和阿良也都不願意留下,要和他一起走。

這幾日薛煦已經知曉阿遠和阿良皆是孤兒,半緣山既然願意留下他二人,倒確實是個好去處,況且薛煦前路渺茫,帶著他們隻能是連累。

“你們留下,不必跟著我。”薛煦聲音平淡,不容商榷。

“子安,你還是和承明道了彆再走吧。”梁蘅實在留不住人,隻好說道。

薛煦陷入躊躇,此次雖是方景宏救了他,可內心卻著實不待見方景宏,撇開幼年時的齟齬,還因著他最不想麵對的那個身份,和這人有著盤根錯節的牽扯。

每次見到方景宏,就仿佛有人在提醒他:“你就是慶寧公主”,這讓他有種掙脫不開的束縛。

方景宏在山間摘了野果,直接用林間溪水洗淨,提著籃子興高采烈地回來,剛踏進門就見著眼前的場景,眉峰一凜,沉著聲音問:“你要走?”

問完,他似是發覺自己態度太過冷冽,放柔了語氣說:“子安,你是要去哪裡?”

薛煦定定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不是他不答,而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不到必要時刻,他都緘默不言。

方景宏眉心蹙起,這幾天對薛煦脾性也略曉一二,知他不愛說話,除去他那個匣子外,對任何事情都表現不出過多興趣。

如果僅是這樣就算了,薛煦偶爾會和其他人說幾句話,卻唯獨自己,除了道謝沒聽過其他字眼,甚至眼睛裡還有濃濃的疏離,這讓他莫名不快。

“你傷還未好全,先住下吧,等過些日子我師父回來為你診治後再離開不遲。”梁蘅見兩人之間氣氛不對,上前幫著勸道。

“沒錯,你就算要走也等傷治好再走。”方景宏附和著。

“不了,我還有事情。”薛煦拒絕道。

“什麼事情非得現在走?”方景宏像一塊巨石擋在門中間,看樣子根本沒打算放人離開。

薛煦沒回答,隻是看著他,兩人仿佛在對峙。

這幾日薛煦對方景宏的態度,風津早就看不下去了。

“什麼人嘛,我們公子和你說話你還愛搭不理,跟個誰欠你錢了似的。”風津抱怨聲音不小,有意讓薛煦聽見。

“閉嘴。”方景宏怒瞪他一眼,眸子裡茲著火花,有點要把怒氣外撒的意思。

可惜風津還替他不值,一心想要點醒他。

“公子,你看他什麼態度,虧的你還對他這麼好,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風津很是氣憤,自家公子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這種人活該死在彆人手裡,就不該救他。

“想回京城了!”方景宏聲音帶了火氣,風津卻隻覺周身發寒。

風津不想回京城,隻得訕訕閉嘴。

梁蘅暗自歎了口氣,留人根本不是這樣留的:“你有什麼事情不妨說出來,我們或許能幫上一二。”

梁蘅也奇怪為什麼薛煦獨獨對方景宏沒有好臉,他也私下問過方景宏是不是以前得罪過人家,方景宏仔細思索了一番,就隻認識一個姓薛的,還是個沒見過臉的啞女人。

最後得出結論,方景宏應該是哪方麵和薛煦討厭的人比較像,被恨屋及烏了。

薛煦略略思忖片刻,這裡是潞州範圍,他們住在這裡,或許聽說過炎頌先生,於是說道:“我找炎頌先生。”

他說完,隻見梁蘅和方景宏不約而同對視一眼,方景宏方才的怒意一掃而光,轉而欣喜問道:“你確定是炎頌先生?明澈明炎頌?”

看這神情,他知道炎頌先生在哪裡,薛煦臉上漠然被欣喜衝淡,點頭:“是。”

方景宏心中不悅倏然散了乾淨,上前欲去拉薛煦的手又及時刹住,說道:“子安,不必走了,吃果子去,我在後山摘的。”

薛煦沒搞明白狀況,詫異地看向梁蘅。

梁蘅笑著解釋道:“家師正是炎頌先生,不過暫時外出遊醫,你先在這住段時日,等他老人家回來就可以見到了。”

薛煦微怔,沒料到誤打誤撞竟然到了炎頌先生的住處。

如果這話單出自方景宏的口,他決計要懷疑一番,不過是梁蘅說出來的,那就值得相信了。

聽了梁蘅的話,阿遠和阿良也是麵上一喜,阿遠抓著薛煦的胳膊歡快地蹦著:“太好了,哥哥不用走了。”

方景宏瞪向阿遠,直將人瞪成了溫順的貓,縮著脖子弱弱地鬆開手,往薛煦身後躲去。

“那老頭去遊曆了,沒個個把月回不來。”方景宏說完,對風津吩咐道,“風津,去西院收拾間屋子,要打掃乾淨,屋內要通風。”

風津當即就不樂意了:“公子,你當真要留下他?你以前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