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景宏臉偏過來一點問,“怎麼了,是冷嗎?”
薛煦又喊了一聲:“景宏。”
方景宏以為他不舒服,頓住腳步扭向他,卻恰好站在了陰暗處。
薛煦看他扭過來,抓住機會,貼到了他的唇上。
方景宏喝了酒的緣故,身上熱,唇也很熱,渾身散發著讓人貪戀的味道。
薛煦不想放開,與他接了個細密綿長的吻。
***
翌日一早,方景宏正跟薛煦一同吃著早飯,禁軍處的兄弟常建急切地找過來。
“方副將,不好了。”常建一口氣跑過來的,因事太急,路上氣都沒敢停下來喘一下,這會兒喘的話都說不明白。
“什麼事,慢慢說。”方景宏讓風津倒了杯水給他。
常建喝了水,喉嚨舒服一點,還是著急忙慌地說道:“陳福春公公來要人了,在禁軍處等著說要見你,蔣宿統領說此事是咱巡防部惹的事,叫咱們自己解決。方副將,怎麼辦?”
不怪常建緊張,上回抓陳大,陳福春公公都沒露麵,陳大就被放了出去。
這回陳公公親自前來要人,他不信方景宏敢不放人。
早知道昨天就不手賤,打陳大那兩巴掌了。
這下好了,陳公公跟那陳大都是小心眼子的,這筆賬怕是得拿自己這條命來還。
想著,常建憤惱起來,看方景宏的眼神也充滿了怨懟。
“那就讓他等著好了。”方景宏當真慢慢吃起飯,還給薛煦夾了兩筷子菜。
常建在一旁看著可是快急死了,風津又給他倒了杯水,安慰他稍安勿躁,反正現在趕過去,陳公公也是一肚子火氣了,急這一時半刻也沒用。
他不安慰還好,安慰完,常建更是一臉絕望。
終於等方景宏吃完飯,一行人出發剛走到大門口,杜衛俊也找了過來。
杜衛俊在禁軍處左等右等,等不回常建,以為常建路上偷懶,剛剛趕過來通知的方景宏,他責怪地瞪了常建一眼。
常建:“......”
他太冤枉了,他都急得快恨不得把方景宏給扛過去,奈何不是對手,也沒膽子。
“陳公公還等著的?”方景宏隨口問了一句。
“等著的,副將大人,你可快點過去吧。”杜衛俊催促說,“我本來想先放了陳大,陳公公硬是不準任何人去大牢,說今日必須由副將大人你親自過去放人才行。”
方景宏眯起眼睛,這人今日看來不放也得放了。
薛煦問:“昨日陳大押回去後可挨了板子?”
“挨、挨了。”杜衛俊臉色頓變,昨日好不容易尋來個解氣的機會,板子自然是打了,而且下手不輕。
這會兒不會要怪罪自己打了陳大板子吧,老大不想得罪陳公公,肯定會把打人的責任推到他身上,說是他動用的私刑。
這可是上位者慣用的手段。
而被指認“動用私刑”的倒黴蛋手下,則要跟著受罰,至於具體是什麼刑法,那就要看上級主人跟得罪的人之間的地位差距了。
方景宏怎麼說也是個駙馬,儘管公主失蹤了,他還受陛下寵愛,就連蔣統領都不用跪,而且他還是方太傅的兒子......
杜衛俊一頭冷汗地在心裡掂量方景宏的地位,最終估摸出大概自己即將受到的刑罰量。
他打了陳大二十大板,可能隻需要挨等量的板子,或者雙倍應該沒問題......的吧?
“杜衛俊,杜衛俊。”方景宏叫了兩聲。
“啊?”杜衛俊回過神來,發現眾人都看著自己。
“想什麼呢,剛才子安說的聽到沒有?”方景宏說。
“??”杜衛俊一臉茫然地抬起頭,剛薛子安說什麼了?他真是一個字也沒聽到。
“常建,你告訴他。”方景宏說完,帶著薛煦等人離去。
杜衛俊:“......”
所以說叫常建來告知自己頂罪事宜嗎?
“杜參將,趕緊走,路上我再給你說吧。”常建說。
杜衛俊生無可戀地點了下頭,這還用說嗎,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況且為上司頂包的事情,他也不是沒乾過。
“杜參將,剛薛公子說叫我們趕緊去大牢,再把那陳大狠狠打一頓,隻要彆打死,留一口氣就行。”常建邊急步走邊說。
“啥?”杜衛俊以為自己聽錯了,確認道,“再打一頓?你沒聽錯吧?”
“當然沒聽錯,我耳朵好著呢。”
說起還要打陳大,常建打心底的那股子興奮勁再次湧了上來,他說:“薛公子說昨日我們打輕了,陳公公親自來要人,人肯定是要放的,叫我們務必趕在提人前,把陳大打個半死。”
“這……”杜衛俊質疑地問,“能成嗎?”
“不知道,反正方副將讓按照薛公子說的辦,而且要嚴辦,下手一定不能輕了,他說出了問題他會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