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 彆生氣,景宏肯定不會娶她們的……(2 / 2)

娶了師兄做老攻 陘遲 6547 字 7個月前

不是他亂說,實在是他經曆過類似場景,他封王後,母妃容妃娘娘也讓人送來了一堆畫軸,畫軸上全是女子畫像,說是要給他選王妃。

褚辰昱不同意,還跟容妃冷戰了幾天。

最後褚辰昱直言自己喜歡男子,說若是容妃再逼他,他就將自己喜歡男子之事昭告天下,娶妃的事才算暫時作罷。

薛煦沒說話,又看了畫軸兩眼,越發覺得如他所言。

方景宏早到了娶妻的年紀,他雖跟慶寧公主有婚約,但是可以先納妾傳宗接代。

薛煦還在猶豫要不要看,褚辰昱已經拿過一個畫軸打開:“你不看我幫你看。”

“還是等景宏回來……”他話說半截便頓住,褚辰昱打開的畫軸內容展示給他看,一副“看我沒說錯吧”的表情。

隻見畫軸上畫的是一位正在撫琴的青衣女子,女子容貌端莊,很有大家閨秀氣質。

褚辰昱嘖嘖出聲,將畫像放於一旁,又展開了一副,也是一幅妙齡女子畫像。他還要再看其他的,薛煦出聲阻止:“彆看了!”

“生氣了?”褚辰昱看著他板正的臉,問,“還是吃醋了?”

薛煦抬眼,褚辰昱後背直躥涼風,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立馬舉起手表示不會再打開,並安慰道:“彆生氣,景宏肯定不會娶她們的。”

薛煦自然信得過方景宏,但是……就是心裡突然堵的慌,滋味很不好受。

***

三裡坡在京城與南林寺中間位置,往南是一片林子,穿過林子便是連綿的山脈,一般農戶會來這裡打獵。

風津隨著方景宏趕到三裡坡,放眼望去,荒蕪的雜草與枝上殘掛的枯葉,在鉛色天空映襯下,構出一幅好不蕭瑟的景象。

鄭夫人一行人回京定然走的官道,遂方景宏二人騎馬也是沿著官道尋找痕跡。

在三裡坡往林子的下坡,有一段野草被新鮮踩踏的痕跡,一直延綿至林子。

方景宏打馬過去,在枯草與泥土的空氣中嗅到了濃稠的血腥味,那些枯葉上的鮮紅血液還未完全乾涸。

“公子,鄭夫人和鄭小姐不會出事吧?”風津擔憂地問道,看匪徒的作案手段,怕是真會凶多吉少。

“走!”方景宏眉頭深擰,順著野草踩踏痕跡往樹林跑去。

林子一路往南,在怪石嶙峋的山坳處有間小木屋,屋外圍坐著幾名黑衣人,有的在望風,有的在烤野味,。

“大哥,我們綁了她倆真不會出事嗎?”一個麵色黝黑的男人問,“剛才她們說她們是什麼閣老的家人,閣老是什麼官,不會是大官吧?”

“是不是大官人也已經綁了。”被叫大哥的男人一臉髯須,他鐾刀的動作一頓,餘光掃了一眼木屋越發煩躁,有種被坑了回不了頭隻能認栽的感覺。

黝黑男一腳將一塊石頭踢飛,石頭落在草叢中發出窸窣的聲音,引得烤肉的幾名小弟立即操刀站起。

黝黑男伸手示意他們坐下,不好意思地笑道:“彆緊張彆緊張,是我弄的。”

那幾名小弟鬆口氣再次坐回去,髯須男頭也不抬,粗著嗓子罵道:“黑老二,你他娘給老子消停會兒。”

“不是大哥,”黑老二走到他旁邊說,“我這心裡麵跟打鼓一樣,老在突突地跳,就是感覺這單不靠譜,那人說對方是商家小姐,結果他娘的是當官的,操他祖宗這不是擺明是在欺騙咱們嘛。”

“我能不知道!”髯須男舉起刀,刀刃在天光下閃出寒芒,他揮了兩下說,“綁都綁了,還能怎麼辦,隻能等拿到另外一半綁金離開這個地方。”

“咱現在綁的是官家的人,綁金起碼得再加一倍吧大哥。”

“一倍不行,”髯須男沉思著說,“這事後肯定要被官府通緝,至少得三倍。”

“三倍?”黑老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個人會給嗎?”

“不給也得給,”髯須男大著嗓門說,“人質在我們手裡,他想叫咱們配合他演英雄救美的戲碼,就必須得乖乖掏錢。”

黑老二從懷中掏出一個粉色小布包,擱手裡拋著玩:“對,必須得給,他要的迷情香老子都是在青樓買的最好的,你們看,包東西的布還選的是這種騷氣色,保證他玩起來□□。”

兩人的嗓門都不小,為了不打草驚蛇,方景宏讓風津等在林子裡,他則一人借著野草遮擋,趁著匪徒不注意,沿著地麵匍匐到了小木屋前方。

剛黑老二踢飛的石頭,正落在他麵前不足三寸的地方,還好沒被發現。

方景宏屏氣趴在那裡,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首先,這群匪徒是收錢辦事,他們並不知道人質的身份;其次,他們的雇主隻是讓配合表演英雄救美橋段,鄭夫人與鄭小姐應該沒事。

最後,等會來救人的,應該就是這群綁匪的雇主。

就是不知道這個雇主會是誰。

方景宏趴在潮濕的草叢中,一邊猜測雇主身份,一邊留意匪徒那邊的動靜。

烤肉的有個匪徒回頭,臉色凝重道:“大哥,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身形偏瘦,長相上也有點兒文弱書生的氣質,因為名字叫書三,黑老二愛喊他癟三。

黑老二是個大老粗,看不慣他裝文鄒,白眼翻上天說:“癟三,有屁就快放,老整一堆囉囉嗦嗦的廢話也不嫌累的慌。”

髯須男瞪了他一眼,說:“書三讀過兩年私塾,那能跟你這個粗野人一樣。”他又轉向書三說,“你講你的,彆理他。”

黑老二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書三把手裡烤是半生不熟的兔子交給旁的人繼續烤,他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走過來說:“大哥,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們截的人質是官家的人,那位雇主身份定然也不簡單。”

從得知人質是官家人後,他就一直心緒不寧。

剛借著烤兔子的功夫仔細捋了遍思路,越發覺得不對勁。

髯須男皺眉,沒有底氣的開口,說出的話像是在自我安慰:“不管他是什麼人,他承諾了隻需要等他出現,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此次任務便算完成。”

遠處偷聽的方景宏都忍不住為他智商歎氣,就這腦子,是怎麼乾到現在還沒被官服抓住問斬的。

“那人說人質隻是普通商戶的家眷,他已經騙了我們一次,”書三繼續說,“他還值得信嗎?”

黑老二不以為然:“騙了我們正好可以多找他要點錢。”

“你知不知道有種錢叫有命掙沒命花,”書三用看草包的眼神掃向他,“況且我們可能連掙到手的命都沒有。”

黑老二攥起拳頭,一副要打架的陣仗:“死癟三,你說誰沒命花呢?”

髯須男將剛磨的大刀往前一橫,阻擋了黑老二上前。

書三嗤笑一聲,對髯須男說:“大哥,你見過那人的身手,他可殺死了不少侍衛,一會兒來了後還要強·暴人質,這些都是要推到我們身上的,我們這回認栽擔著可以,但是怕就怕他根本不信我們,畢竟隻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嚴實的。”

殺人滅口,是殺手再熟悉不過的手段。

髯須男聽他這一分析,麵色猛然煞白無比。

護送木屋內人質的侍衛都是好身手,憑他們兄弟確實不容易對付。

那名雇主怕事情出紕漏,也扮做了他們中的一員來幫忙對付侍衛,不過對付完他就回去換衣服了,他還要以救人者的身份出現。

髯須男回想對方的身手,額頭直冒冷汗,他一人就輕巧地殺死一半侍衛,真要來個殺人滅口,他們還有的跑?

髯須男看了看天色,按照他們一開始定好的政策,雇主怕是在來的路上了。

他急忙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書三思索片刻,說道:“剩下的銀子不要了,人質放這裡,反正我們來這的痕跡做的明顯,他很快就會找過來,在他找過來前咱們趕緊走。”

“就這麼走?操,孬種!”黑老二惦記著銀子,心有不甘。

“你不想走你留下,銀子真拿到手算你本事。”書三轉向髯須男,“大哥,時間不多了,快點決定。”

銀子是好東西,但就像書三所說,沒命花拿到手也沒用。

髯須男一咬牙,虎口抵在唇上吹了聲響亮的口哨:“所有兄弟聽著,快速集合跟我離開這裡。”

其他黑衣人麵麵相覷,但也都沉默地執行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