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正往這邊靠近,聽聲音還不止一個人,來福嚇得腿軟,立即問道:“怎麼辦?”
方景宏四下掃視屋子,發現牆角有一個大缸,他二話不說,扛起虎爺的身子,過去掀開缸蓋,裡麵還有半缸發酸了不像酒也不像醋的東西,方景宏直接將人扔進去快速蓋好蓋子。
“虎爺呢?”
剛才喊的人走了進來。
來福腿還發軟的,被張綾從後方不動聲色抓住後衣領提著。
“虎爺剛肚子疼去茅房了,叫我們把酒送到大堂去。”方景宏又擺出了憨憨樣,“正好我們剛上來也不知道大堂在哪,大爺您給帶個路。”
來人瞧了瞧他,又瞧了瞧地上的酒:“我就是來通知虎爺快要開席了,二當家的叫先上酒。”
眾人抱著酒跟在了剛進來的兩人後麵。
大堂正是方景宏昨晚在紙上圈出來的屋子,裡麵擺了幾個長木桌,每個桌上隻坐了稀稀拉拉的十幾人,一眼望去,也不過百餘人而已。
此刻距離午時還遠,人都沒到齊。
瞧見眾人抱著酒進來,大堂內的吵鬨聲不絕於耳,眾人喊著:“趕緊先給小爺上酒。”
“要等開席才能喝,現在喝了怎麼行。”
“對,今天是大當家的喜事,彆跟平時一樣沒規沒矩的。”
“咱也想忍,酒都擺麵前了,哪裡還忍的住。”
“忍不住也得忍,怎麼說也得等大當家來了先敬他一杯,實在忍不住你聞一聞好了。”
他們爭吵著,方景宏昨晚見到的粗憨男一臉猥瑣地走了進來,眾人趕緊起身不約而同地喊他:“二當家。”
二當家擺手示意大家都坐下,說道:“想喝酒先喝吧,大哥要忙著疼大嫂,沒空管咱們,怕一時半刻來不了了。”
薛煦的手一下子握緊了,他看向方景宏,方景宏小幅度搖了搖頭,示意他忍一下。
二當家指著方景宏幾人說:“你們趕緊給大家倒酒,這麼多兄弟還沒到齊呢,二狗子,你去找人去。”
叫二狗子的說了句“得嘞”跑了出去。
方景宏拔出酒塞,桌上的碗擺的整齊,他抱起酒壇子從右往左瓶口不抬一下的倒過去,所有酒碗全部倒滿。
其他人有樣學樣,也都快速倒好酒,幾人便往外退,屋內之人全部舉起酒碗,二當家說:“來兄弟們,為大哥找到真愛乾一杯。”
屋內一陣敬酒聲,出了屋子,方景宏道:“分頭找!”
說罷,他兄懷中取出一隻禁軍的信號彈,拉響放到空中,炸出一片紅色煙花。
幾人按照原來計劃分開,薛煦帶著阿良阿遠往西邊屋子跑去,路上遇到幾個匪徒,對方指著薛煦三人問道:“乾嘛的?”
不等薛煦回答,後方傳來兩名匪徒斷斷續續的聲音:“酒、酒裡有毒,殺、殺了、他們。”
聲音落下,他也隨之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他們正是剛在大堂裡喝酒的匪徒之一,殊不知那些酒裡全被下了老鼠藥。
前方的匪徒頓時目眥欲裂,一時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但看薛煦往這邊跑來,本能的拔刀來砍,誰知刀剛舉起,一枚銀針射入脖頸。
他隻感覺脖子被蚊子叮了一下,人就沒了意識。
薛煦三人撿起他們的刀,繼續往前跑。
“三師兄,這有屋子不進去看看嗎?”阿良問。
“不用,物外沒有布置,不是新房。”薛煦回答。
他運氣不錯,又解決了兩撥人後,總算找到一間屋外裝飾滿喜綢的房子,不過門前看守了六個人。
六人見到薛煦麵生,手裡拿著的刀上鮮血還在不停地往下淌,便知來者不善,隻是“操”了一聲,幾人提刀迎了上來。
薛煦快速解決兩人,推門進了屋。
屋內床上坐了個身穿大紅喜服的人,頭上還蓋著紅蓋頭,雙手雙腳全被綁了起來。
根本無法動彈。
“大師兄。”薛煦上前,手即將觸碰到紅蓋頭時,蓋頭下的人突然動了。
對方後仰,躲開薛煦的觸碰,原本被綁在身後的手突然伸進被子裡,掏出一把彎刀往身前一劃。
身上的繩子散開掉到地上,繩子斷開處齊整,顯然是被刀隔斷的。
薛煦反應迅速,後退躲開,同時將刀橫在身前擋住了對方的彎刀。
他當即知道蓋頭下的人是誰,剛要發聲,卻見蓋頭下吐出了個紅色布團子。
對方用另一隻空餘的手一把揭開礙眼的蓋頭,是個嬌俏玲瓏的女子,額間紋著一朵沒見過的花,紅色,在她白皙的臉上更嬌豔欲滴,讓她看起來活潑中更添了些嫵媚。
薛煦確認,她就是南疆的烏爾蘭公主。
烏爾蘭握刀的手一轉,彎刀滑過薛煦手中長刀,向著他的胸膛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