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 謀殺朝廷命官按律當斬!(2 / 2)

娶了師兄做老攻 陘遲 5687 字 7個月前

張綾這時才抬起頭注視著他的眼睛,眼中毫無波瀾,一字一頓道:“那個窮小孩就是我。”

薛煦也走上前來,方景宏問道:“我記得搶你錢的小孩是刑部尚書的孫子傅人傑。”

張綾點頭:“是他。”

方景宏與薛煦對視一眼,方景宏問道:“所以殺死傅人傑的真正凶手是你?”

身側的阿遠眼神閃動了下。

張綾否定道:“那天我的確要殺他為我父母報仇,隻是我去晚了,我到時他已經被人殺死。”

“不是你那會是誰?”方景宏琢磨起這話的可信度,張綾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薛煦卻是想起另外一件事,問他:“給承明送信的神秘人是你吧?”

他不點破信的內容,也不說是何時何事送的。

方景宏也看向張綾,張綾回道:“是末將,末將一直給太子辦事,對陳大的事了解一些,得知陳大死在大牢後,就去收集了陳大的犯罪證據,還去找了洪來娣,告訴她去找你可以申冤。”

他怕方景宏不信,補充道:“信上的字跡是我左手所寫,你們若是不信,我可以寫給你們看。”

方景宏沒說信也沒說不信,他放下舉著的刀,輕笑一聲問道:“你給太子辦事也敢告訴我?”

張綾眼中爆出凶戾的光:“因為我要親眼看著褚辰璠下台。”

他這恨意不似作假,方景宏愕然問:“為何?”

張綾猶豫片刻,才娓娓說道:“當年我父親砍柴摔傷了腿,我娘叫我帶著家裡唯一的救命錢去抓藥,卻不想被傅人傑搶走隻為買冰糖葫蘆,後來多虧了你給我五兩銀子買藥。”

張綾細說起那些傷心事,眼眶發紅,在場之人全部靜默地聽著。

他吸了下鼻子,忍住眼淚繼續說:“事後傅人傑帶人去我家算賬,我爹被他們活活打死,我娘為了保護我受重傷,沒幾天就去世了,你們是不是想問我為何不報官?”

薛煦直擊要害說:“因為太子也參與了其中。”

張綾點頭:“傅人傑不敢告訴家裡,就去求了太子,太子親自帶人跟他一起去的我家,所以我不會真為他賣命,我還要他死。”

方景宏歎息一聲:“你那時為何沒來找我?”

不是他大言不慚,他當時可是被允許跟著眾皇子一起在尚書房讀書,可以時常見到皇上,此事自然也能跟皇上提一提。

“末將找過,隻是府上的人說您因我的事被關了禁閉。”張綾說。

那段日子簡直是他人生中的致暗時刻,他找不到人幫忙,便拿著菜刀去偷襲傅人傑,但是被他的手下發現,他隻好跑了。

後來他心灰意冷想要跳河,他在水裡不斷下沉,快要溺死之際,他看到已死的父親母親,父親母親告訴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叫他好好活下去。

張綾又從河底掙紮著遊上了岸,之後便離開京城,四處拜師學藝。

方景宏也想起那茬,他因為揍了傅人傑,被方茂在柴房關了半個月的禁閉。

方景宏與薛煦做了眼神交流,薛煦點頭,選擇信任張綾,方景宏這才拉起他:“起來吧。”

張綾剛站起身,遠處打鬥的聲音傳過來。

要在他們上來之前毀屍滅跡。

方景宏快速跑至床邊抱起梁蘅,剛觸碰到他的身子,就被他身上的溫度燙到:“大師兄,你這樣……看來回鎮上來不及了,嗯……七皇子來了,不如叫他來幫你。”

“不許!我會、恨你、一輩子!”梁蘅靠在他懷裡,試圖汲取著他的味道來緩解,卻是更加難耐。

方景宏嘖嘖一聲,他抱著梁蘅往外走:“那你說怎麼辦吧,上回遇上這情況的還是蔣宿,我直接把他扔在了死人堆裡。”

他感覺梁蘅拽著他衣服的手掐了他的肉,他說道:“放心吧,我不會這麼對你。”

張綾跟薛煦則將桌上的酒摔到地上,拿起屋內燃燒著的紅燭四下點起火來。

很快大火彌漫開,整個屋子陷入火海,眾人跑到屋外空地上。

“大師兄怎麼樣?”薛煦出了屋子,匆匆走到方景宏身前問道。

梁蘅緊閉眼睛,偎在方景宏懷裡的身子一頓,卻沒睜眼,胳膊牢牢地環著方景宏的脖子。

隻是他剛才還滿足享受的表情出現了一絲掙紮。少頃後,他才冷漠平淡地擠出兩個字:“沒事。”

薛煦麵色一白,瞬間如墜冰窖,他不敢置信地盯著梁蘅,似是被一個驚天秘密駭住。

大師兄喜歡景宏!

“你這樣怎麼可能沒事,”方景宏感覺身上抱了個火爐子,“這樣,你要實在想不出法子,這裡你隨便挑個人幫你總行吧。”

梁蘅掀起眼皮看他:“真的……誰都可以?”

方景宏對上他熱烈的眼神,嘶了一聲,補充道:“除了子安。”他又低頭俯在梁蘅耳邊低語了一句,“子安是我的人了,你想都彆想。”

梁蘅方才到嘴的話幾乎要脫口而出,卻在方景宏的話裡找回了些神誌。他將話咽了回去,苦笑著閉上眼睛,也鬆開了環著方景宏的胳膊:“給我放血。”

“放血?”方景宏詫異問,“這方法靠譜嗎?還有,要放多少血合適?”

“一半,”梁蘅不欲再多說,“一半就行。”

放出一半血,人體就會因為太虛弱而身體變涼,□□的藥性便折磨不了他了。

方景宏當即怒吼:“你不要命了!還放一半血,你怎麼不叫我給你一刀!”

“動手吧。”梁蘅堅定地彆過臉。

方景宏瞧他這模樣,真恨不得眼前出現個冰潭,把他腦袋摁裡麵好好冰一冰,燒得開始說胡話了。

可是除了剛說過的辦法,他也沒有更好的主意。

薛煦一直緊握的拳頭鬆開,仿若終於下了決定,他深吸一口氣說:“承明,你幫大師兄……”

“子安!”梁蘅用儘全身力道,沙啞地喊出他的名字後,呼吸變得更加沉重,喘息聲也大了起來,他艱難地催促,“給,給我,放血,求你了……”

他難耐地一口咬到方景宏肩膀上。

方景宏吃痛地皺眉,看著張綾手中的刀猶豫不決。

他實在下不去那個手。

就在他遲疑之際,一旁的烏爾蘭公主總算從對梁蘅的美色震驚中回過神,問向薛煦:“他怎麼了,是中毒了嗎?”

□□也能要人命,薛煦點了下頭。

“中毒的話,或許我有辦法解毒。”烏爾蘭說道。

方景宏與薛煦同時看向他,兩人同時急迫地開口:“什麼辦法?”

烏爾蘭雙手背在身後,俏皮地朝薛煦眨了下眼睛,然後將伸出右手攤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