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發亂蓬蓬的男人拿著工具正在石碑上雕刻符咒,邊雕邊說怒囊道:“不是人,都不是人,我要殺了你們。”
雕完後塗抹紅色油漆,做好這一切,他扒開石碑前的土壤,將一個小箱子埋了進去。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他拔腿往鎮上跑去,並驚恐地四下張望,很害怕的樣子。跑著跑著他整個人融進了夜色裡再不見身影。
“呈林,呈林。”江文燁不斷搖著許呈林的肩膀喚道。
許呈林回過神,手從石碑上拿下來大口喘著粗氣,他剛真切的感受到了那人的無助害怕。
“我沒事。”許呈林擦著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努力平複情緒。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江文燁蹙著眉問。
“嗯,我看到有個人在這埋了東西。”許呈林緩了過來,他蹲到石碑前,扒開幻境裡看到的男人埋東西的位置。地上土是鬆的,很容易就扒開了,許呈林扒了幾下,就看到一個木箱子。
取出木箱子打開,裡麵放了一個筆記本和一些鑿石用的工具,江文燁拿起筆記本翻了翻,從裡麵掉出一張紙,看樣子是從其他書上撕下來的,上麵畫著各種符咒【敕令】。
筆記本前麵潦草的字跡寫著相同的內容:“不是人,都不是人,不知道誰是人。”
許呈林繼續往後翻著,在第五頁的時候,內容變了:他們白天披著人皮,晚上變成吃人的黑鬼。
再往後就是寫筆記的主人大致講的事情經過,大概一年前,李老板爹過世,在鎮上尋一處風水寶地埋葬,結果挖出了一塊石碑,自此鎮上開始死人,每天隻死四個。
起初還沒人注意到,因為那些人死後,白天卻會正常出現,一旦到了晚上,就會原形畢露,等發現時為時已晚。
而小鎮的人就跟恐怖電影裡的人一樣,就是堅決不搬家,還試圖找方法解決。
筆記本主人不知在哪找到一本記著符咒的書,他也不知道那個【敕令】有沒有用,就選了一個雕刻到石碑上,並囑咐後麵看到的人,如果自己死了,就往後一個個嘗試,或許有一個可以殺死這些鬼。
“嘗試個毛線。”許呈林將筆記本放回箱子,重新埋了回去,說道,“走吧,已經知道殺鬼的辦法了,回旅館確認一下程然然的身份,如果她是鬼,就由她帶路離開。”
“好。”江文燁應了一聲,跟他一同起身離開。
快到旅館的時候,看到警車正往這邊駛來,許呈林和江文燁拔腿往旅館跑去。
黃毛、崔健和程然然三人坐在門口台階上,許呈林喊道:“快進去,警車來了。”
崔健本來臉埋在雙掌之間,他抬起頭的時候,許呈林看到他的眼睛布滿血絲,眼眶微紅,好像哭過。
再看向旁邊,沒看到陳思思的身影,他心道不好,昨晚可能發生事情了。
幾人在警車開到門前的時候全部跑進屋並鎖上門,今天隻來了兩輛警車,也沒讓屋內的人出去投降,看著就是來看守他們防止他們逃跑的。
“操他媽怎麼又來了,他們一直這麼堵門口,還怎麼出去?”黃毛從貓眼瞄著外麵情況,見幾個手持警棍的警察從車上下來,氣急敗壞罵道。
除了崔健此時沒心情說話,其他三人都懶得搭理黃毛。
“出什麼事了?”許呈林問向崔健,儘管他心中大概猜出發生了什麼,但是直接說出來肯定不好。
“思思她……”崔健抽了下鼻子,“不是說鬼已經死了嗎?為什麼思思還被殺害了?為什麼?”
他流著淚質問許呈林。
黃毛也過來問道:“對啊,你不是說鬼是閆遠,閆遠死了旅館就沒有鬼了,那為什麼陳思思還被鬼殺了呢?”
程然然縮著脖子,一副很害怕的模樣:“難道還有其他鬼進來了?”
黃毛眼神凶狠地看向程然然,憤怒的詰責她:“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又邀請了鬼進來?”
程然然驚慌地連連擺手:“不是我,我沒有。”
黃毛:“肯定是你這個蠢女人,對鬼發出邀請了還不知道。”
程然然:“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許呈林出聲打斷兩人的爭吵,對著崔健道:“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江文燁道:“這是個意外,不能怪你。”
崔健也搖了搖頭,他實在沒資格責怪彆人,他最應該怪的人唯有自己。
昨晚陳思思要上廁所,崔健陪著她一起去到衛生間,但是自己太困,在陳思思進入隔間的間隙,靠在牆上眯了一會兒。
誰知等陳思思再出來,已經是個死人了,而他還不知道,抱著一具死屍睡了一晚上。
早上睜眼入目的是麵色慘淡,死不瞑目的屍體,崔健被嚇得吱哇亂叫,屁滾尿流倉皇逃出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