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一共八個房間,分列兩排,一排四個,兩兩對門。
上車後,許呈林走在狹窄的通道內,剛走幾步便看到門上寫著自己名字的房間。
而跟自己對門的房門上貼著一個陌生的名字——餘燼。
此時他的房門燈是亮著的,說明他的房間內有人。
許呈林隻是看了一眼,便轉身欲回自己房間。
“我跟你一起。”江文燁不太放心,跟在了許呈林後麵。
許呈林沒拒絕,打開了門。
可是……
門內一片漆黑,江文燁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黑,仿佛能吞掉一切光源,就連門外走廊的燈光都望而卻步,止步在了門口。
許呈林打開麵板,要取出剩餘的手電筒照亮。
嗯?
手電筒那一欄的數據怎麼是0,他分明記得還剩下兩把的。
難道遊戲完成,道具會被清空?
早知道就不買那麼多了,把金幣帶到下一局難道不香嗎?
許呈林默默在心裡吐槽著。
江文燁瞥見斜對麵的門縫射出來有光,於是說道:“我去找找燈。”
手搭在房門上,朝著屋內的黑暗牆壁上摸索著。
可是摸過鐵門,並沒有摸到牆,而是一個樹立的什麼東西,長方體,手感冰涼,高度隻到自己的胸膛。
手感冰涼似石頭,給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江文燁不禁打了個寒顫,馬上從屋內退出來,道:“會不會燈壞了?”
畢竟屋內實在太黑,看不到任何東西,很像遺棄許久的破屋子。
許呈林道:“我來找找吧。”
江文燁攔住他,說道:“這間房太破了,要不去我那間看看呢?”
“行。”許呈林應了一聲,兩人便去找江文燁的房間。
江文燁的房間就在隔壁。
如出一轍的漆黑鐵門,想來也是破舊非常。
江文燁失望的盯了一眼,還是決定進去摸摸有沒有燈。
可剛拉開鐵門,站在門口的兩人驚呆了。
屋內場景與許呈林的比起來,可以說的上是天壤之彆。
“……這怎麼與我家一模一樣?”江文燁說著,跑進屋轉了一圈。
屋子是一間三居室,有廚房衛生間,甚至玄關鞋櫃上擺放有皮鞋運動鞋和拖鞋,更重要的是,屋內亮如白晝。
這不是他在現實中的家嗎?!
難道走出遊戲回家了?
江文燁麵上一喜,探出頭瞄了一眼屋外,映入眼簾的仍舊是狹窄昏暗的列車過道。
失望!死氣沉沉的失望!
許呈林察覺到江文燁的狀態不對,開口喊了他兩聲,發覺他愣愣的沒動靜,又推了他一下,問道:“發什麼呆呢?”
“這是我家。”江文燁說著,指向角落:“除了那裡少一隻橘貓,其他布局與我家一模一樣。”
許呈林:“?”
許呈林的心裡隱隱有一些猜測,便又說道:“去其他人那裡看看情況吧?”
兩人去敲了杜簡彬的屋門,杜簡彬第一個進車廂,屋子在江文燁對麵。
杜簡彬打開門,李強和鄭棟也在裡麵。
似乎知道對方來意,杜簡彬說:“你們想問屋內情況吧?我們剛才都去看過了,發現這個車廂外麵看著都一樣,內部卻是根據我們每個人印象最深的住處變幻出來的。”
之所以用變幻,是因為車廂的寬度,不足以支撐每個門後寬闊的空間。
許呈林喃喃:“印象最深的住處?”
“是啊,我的是我老家住了十幾年的房子,彬哥的是他當兵時在部隊住的宿舍。”李強說。
鄭棟也點頭:“我的是拆遷之前的房子,我從小住到大,印象十分深刻。”
如此一說,倒是解釋的通了。
江文燁紳士地點頭:“剛才猛地開門還以為回家了,嚇我一跳。聽你們一說,我就懂了,謝謝。”
杜簡彬見他接受的如此坦然,又嚴肅的問道:“你不覺得這很不尋常嗎?”
江文燁:“是很不尋常。不過我們進入這個鬼遊戲已經很不尋常了,這點倒不算什麼吧。”
二人再次回到江文燁屋內,江文燁倒了杯水遞給許呈林,坐到他對麵沙發上。
“謝謝。”許呈林接過水杯,喝了兩口後,放在了桌子上,對上江文燁的眼神,“我想我知道為什麼那個門後是黑的了。”
江文燁:“你沒有印象最深的住處。”
許呈林點頭:“我有記憶起,我爸媽就離婚了,我跟著我媽居無定所的漂泊,後來我媽出了車禍,我被我爸接了回去。他已經再婚有了孩子,我在那裡就像個外人。”
他平淡的說著過去,好像在說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江文燁洗耳恭聽,沒打斷他。
許呈林:“之後我考上大學,就去了大學所在城市勤工儉學,工作後也一直在換住的地方。所以對我來說,沒有印象最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