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麼混亂的地方,而且又黑燈瞎火,許呈林怎麼可能看到東西。
不過如果沒什麼的話,大祭師應當也不會帶他去那地方吧,難不成他一開始就知道點什麼?
許呈林不由得問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大祭師疑惑:“剛才你沒注意到那兩個人?”
許呈林更加疑惑:“……哪兩個?”
那麼多人,誰知道要注意誰?
而且,那個場景也沒人好意思亂瞟好吧。
大祭師嘴角一彎:“也是,我長那麼好看,你當然會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就煤礦廠老板和那個女的那副醜德行,確實比不過我。”
煤礦廠老板成功引起許呈林的注意,祭品孫小北的老板是煤礦廠老板,家裡那麼多錢也是從煤礦廠回來才有的。
處處都是這個煤礦廠老板,那麼,他會不會與祭品的死有關?
而且,大祭師口中的那個女的又是誰?
許呈林問道:“女的是誰?”
大祭師:“孫小寶媳婦。”
許呈林快速的在腦中將人物關係過了一遍。
祭品是孫小北,孫小北的哥哥是孫小寶,哥哥的媳婦與煤礦廠老板偷情,而煤礦廠老板正是孫小北老板,如此一繞,許呈林反倒有些暈了。
大祭師見許呈林蹙眉都很可愛,便抬手去摸了摸他的眉頭,再用指腹一點點撫平,道:“你不是想查祭品嗎?帶你來了。”
許呈林:“我還沒看明白這與祭品有什麼關係。”
大祭師耐心的解釋:“孫小北的嫂子與老板偷情,被他逮個正著,於是,孫小北被殺,就這麼簡單。”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大祭師又開始掐他的手指頭:“掐指一算就算到了啊。來,你把手給我,我教你。”
許呈林莫名其妙的真把手遞給他。
大祭師緊緊扣住他的手,笑嘻嘻的:“真是單純的有點可愛!”
這句話與“真是愚蠢得令人發指”有異曲同工之妙。
許呈林抽回手,氣呼呼的要走。
四周黑壓壓的,月亮也藏到了雲層之後。
大祭師緊緊跟了上去,將人的肩膀攬住:“等等我,我害怕!”
回到住處後,遠遠瞧著有一個漆黑的身影正坐在屋簷下的台階上,許呈林看到時嚇了一跳。
大祭師察覺,也跟著看過去,隻是看一眼便了然,覆在許呈林的耳旁,說道:“剛才在小樹林,我也看到他了。”
“……”許呈林還沒看出“他”指的是誰,屋簷下坐著的人已經掃到他們二人,於是起身朝著他們這裡來。
走近一看,原來是江文燁!
大祭師摟著許呈林不放,友好的打招呼:“江老師好呀!”
江文燁想起在樹林中,與大祭師對視上的一瞬間,一股寒意從後背升起,激的他忽然打了個寒顫。
他不自然的擠出一個笑,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眼神始終閃躲,不敢與許呈林對視:“許秘書,我有些事要與你說。”
大祭師沒有避開的自覺性,完全一副自己人的架勢:“說吧,他聽著呢!”
許呈林用手肘狠狠懟了一下大祭師的胸口,力道挺大,隻聽大祭師悶哼一聲,想來是真的疼。
許呈林道:“你先進去,我與他說兩句話就來。”
大祭師還捂著胸口,淡淡掃了一眼江文燁,眼神中射出一道微不可查的寒光。
他看得出,麵前這個人看許呈林的目光不單純。
他不確定,放任許呈林與此人獨處,會不會把老婆弄丟。但是,既然許呈林說了會來,就隻好相信他吧。
“我在房間等你!”大祭師說完,不情不願的往屋子走去,走一步恨不得回三次頭,活生生像查崗的老公。
等聽到門後響起關門聲,許呈林才鬆下戒備,問道:“你發現了什麼嗎?”
“嗯?”江文燁沒想到他開口問的竟然是這句話。難道他不該質問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小樹林嗎?
還是說,其實自己出現在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對於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第一局遊戲的時候,他們分明已經建立了十分信任而密切的關係,怎麼轉眼就崩塌了似的?
江文燁不再閃躲,直言不諱的問道:“你與那個大祭師,到底是什麼關係?你不會真的喜歡他吧?”
這個問題如同一把利刃,剖開了許呈林一直躲避的內心。
他自以為的逢場作戲,其實早已變了味。
與大祭師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許呈林都十分享受,有時候,他甚至萌發出遊戲不要那麼快結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