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是兩姐弟也曾提議讓黑發男子繼續留宿並不要報警,這些天也商量過是否要請羅曼醫生過來看看狀況,而蓋提亞卻意外的拒絕了這個提議,若是真有什麼問題,他倒不是不能忙個小忙吊著人一口氣。
蓋提亞就這麼不想見羅曼醫生?不,應該是正好相反才對。
放學後的藤丸立香坐在家中,沒事便朝著蓋提亞的方向看上一眼。
作為差點毀滅世界的大魔王來說,這家夥是不是有點安靜了?
蓋提亞背對立香坐在沙發上,頭也不轉道:“不用總是盯著我看,你平常不是有話直說的嗎?”
“還記得在南美相遇的時候嗎?”藤丸立香頓了頓,“那個時候你還自稱是羅瑪尼·阿基曼,但現在你似乎又不這麼做了。”
蓋提亞:“……”
“沒什麼彆的意思,隻是我有點開心而已。”
在這時候很長的時間內,立香沒再提起讓羅曼醫生過來就診的事,隻是織田先生不在家時,他們總會受委托而隔三岔五探查一下對方的情況,免得孩子們不小心誤傷了家中的患者。
但實際上也不用這麼擔心,多少是經過戰爭並存活下來的孩子們,他們的警覺本能就像動物一樣敏銳,即便是對方是個昏迷不醒的傷者,他們也不敢靠得太近。
而事實證明,孩子們的第六感非常準確。
男子醒來的時間是三天後,織田終於見到他醒來,而那雙眼睛確實也空洞得嚇人,卻似乎認得他一樣。
“你是誰?”織田作之助也頗為忌憚的蹙起眉,下意識問出了口。
對方沒有回答,反而因此彆過頭。
意識到對方並沒有任何惡意和殺意,再回想起那對姐妹的話,織田作之助還是繼續把人留在家中,在出勤時順道向亂步先生說明了事情的緣由,希望能清楚對方的身份。
而這件事卻十分罕見的,真的是極其罕見地亂步都皺了一下眉,甚至睜開了眼睛。
“你仔細回想一下,是否曾在哪裡遇見他,有過短暫的接觸。”
織田作之助幾乎將從小到大的記憶都刨出來回憶了一般,但也找不到線索,於是搖搖頭。
“雖然線索極少,但至少我敢肯定,他不會傷害你還有孩子們,如果身體有恙就去找那對孿生姐弟吧,他們能找到合適的人幫他看看情況。”亂步這麼說完,又如往常一般吃起了糖果。
還是第一次吧,亂步知道了來人的身份卻沒有和自己說。
織田作之助滿頭霧水,但出於信任還是放心了不少。
到了周末的時間,織田作之助因為偵探社接到的臨時任務需要出門一趟,孩子們也要和立夏一起出去看假麵超人的演出,擔心家裡沒人照看傷者的織田作之助便在工作現場聯係了藤丸立香。
但不巧的是,立香正為了體育祭在社團練習,現在比賽日將近,實在脫不開身。
唯一有空的閒雜人士便成了蓋提亞。
“你放心,彆看蓋提亞總是擺著一副不想理人的臭臉,實際上心可軟了。要不是他當時出來幫我,或許我在亞特蘭蒂斯就……”一時口快的立香這才反應過來,“啊啊啊——!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忘了剛才我說的話,不要跟立夏講!更不要對蓋提亞本人說!”
“知道了,那我就安心地讓蓋提亞先生過去看看吧。”
織田作之助照著立香的說法,朝他們家中打了電話。
大約五分鐘後,蓋提亞便毫無征兆地出現於織田作之助的家中。
因為出現得太過突然,幾乎躺在床上不願動彈的男子,或者說現任港口Maifa首領太宰治一下從床上坐起,捂著腹部的傷口直直地盯著蓋提亞。
在屋內僅剩兩人之時,氣氛一下子降到了零點,仿佛隻要在這個房間裡呼吸一下,肺都會因此而凍住。
“哦,這種情況還有力氣警覺,看來是不需要人照看,更不需要治療了啊。”
太宰治冷道:“你隻是披著人類表皮的什麼東西吧?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蓋提亞有點訝異他能一眼看出些什麼,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這點小事。
“怎麼,之前還一副不願和這家主人說話的樣子,現在倒是想拚命維護他的安全?我出現在這也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我也想不到會這麼輕易找到你,書的持有者。”
蓋提亞的話讓太宰治神色一變,殺意有意無意向外擴散。
“真是讓人驚訝,沒想到還存在第二個知道書的存在的人。不過好在你也算不上是人。”
也就是說,暫時不用考慮書的存在被他知道後會對世界有什麼風險了。
太宰治陷入沉默,看了眼貼在牆邊的蠟筆畫。
這個世界的時間流動似乎和想象的不同,按照他原本的預測,現在他遇上織田時,他還沒有領養這些孩子,也沒有在偵探社工作。
而這眼前的怪物,似乎和那對雙胞胎姐弟一樣,是其他平行世界並未出現的人,或者說,變數。
太宰治並不準備樹敵,尤其是這種看上去並不是普通人類可以製服的異類,值得慶幸的是,對方是極具理性的生物。
“你想要用書來什麼,說來聽聽。”
“我知道現在的你想要什麼。而我不過是為了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某個過失才去尋找書的,做個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