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萬10
夜幕降臨。
諾大的玻璃浴室裡熱氣氤氳,隱約能夠聽見浴缸裡翻動的水聲,以及牆麵電視播放的聲音。
是財經頻道的紀錄片。
“今日我們來聊聊國內外金融圈傳奇人物,陸文州,百年豪門陸氏家族的接班人,是如何從一個私生子成為如今令華爾街聞風喪膽的千億金融大佬。”
時序泡著澡,手邊放著切好的四五種水果,他拿起精致的叉子,吃了口西瓜,看著紀錄片裡陸文州的野史。
“陸文州的母親是陸氏家族陸荊的情婦章雯詩,比陸荊小二十歲。在陸荊有三任妻子六個孩子的情況下,陸文州的母親卻成為了陸荊最受寵的情人,無數次光明正大攜帶著她出席所有重大場合,地位可見不一般。”
“雖然陸文州是私生子,還是家中排名最小的,但以他父親重視情婦章雯詩的程度來看,陸文州的地位可以說是太子爺。”
“有位名人說過,男性對愛人最高級的愛是教會他生存的技能,給予他資源和幫助,哪怕有一天離開他能夠自我獨立活得體麵,陸荊對章雯詩便是這樣的方式,給予她最大的支持去讀書,創業,教她如何投資。這個女人手段不一般,在陸荊死後,她毫不例外的拿到了陸家最多的股份,搖身一變成了陸家掌權人,成為了一代傳奇女強人。”
時序聽得入迷,又吃了口瓜。
“而出身在這樣背景下的陸文州自然是倍受熏陶,接受著精英教育,自小在投資環境下長大,聚集了所有有利因素,在二十歲那年,在大家還隻是讀大學的年齡,低價購入棉花高價拋出在國內棉花市場掀起狂潮,狂賺近百億。”
“在國內大賺近百億的陸文州,年僅二十二歲,便帶著他的資本進入國際金融市場,先是在市場大量購入一百萬噸銅現貨,然後在香港成立公司,他手下很快便聚集許多華爾街金融巨頭,並親自坐鎮香港。”
“隨後他在紐約商品交易所,分批買入銅期貨和看跌期權,並已經鎖定好交易對手,等待契機平倉出售。”
“果不其然,在各大國際組織紛紛下調對世界經濟增長的預測值之後,他下令將手中的銅期貨多單全部平倉,短短半個小時內,國際銅價大跌10%,在華爾街還沒反應過來陸文州直接反手做空,並成功狙擊華爾街頭部的金融公司,狂賺數百億。”
“這一舉措毫無疑問是一場屠殺,至今都是華爾街噩夢般的存在,那年陸文州隻有二十六歲。”
“換句話說,陸文州不僅僅是個金融奇才,可以說是個金融變態。”
“他的做空手段總能‘狙殺’得人措手不及。”
……
時序感慨萬千,把冰鎮西瓜都吃完了。
養子啊養子,你糊塗啊,有什麼可逃的,有逃的功夫真不如跟大佬學習,學起來,賺大錢,以後要什麼男人沒有,為了一個空手套白狼的鳳凰男在那裡逃離豪宅。
今晚鳳凰男還敢拿他當槍使,說來也是惱火,微信刪除電話拉黑,可彆讓他再看見。
他端起果盤把剩下的芒果跟草莓都給炫了。
就在這時,架在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來自陸文州的視頻通話,放下果盤,把電視調小聲,身子往前,滑動接通。
視頻那頭是美國的早上九點。
陸文州背後正對著視野絕佳的落地窗,可以俯瞰紐約市高樓大廈。
他正坐在餐桌前在享用早餐,身上穿著很正式的黑色西服三件套,拿叉子的動作慢而賞心悅目,斯文優雅,袖口處戴著昂貴的手表,還能看見他無名指上的婚戒。
如果認真看胳膊處,在昂貴西服下隱約能看見袖箍紋路。
他喝了口黑咖啡,抬眸間,正好看見視頻通訊接通了,在看清對麵人在做什麼時,從浴缸坐起身的那一瞬,金絲邊眼鏡底下原本淡然從容的雙眸深了幾許,尤其是那沾著水珠的白皙胳膊觸碰著屏幕。
靠近的胸膛,精致的鎖骨,肩膀上還有些泡沫,都擋不住嬌養出來的嫩白。
握著咖啡杯的手輕撫著杯壁。
在清晨,對男人來說,太具有視覺衝擊力和誘惑力。
“在做什麼呢寶貝。”陸文州察覺到自己端著杯子太久,黑咖啡的霧氣觸碰到鏡片,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摘下鼻梁上的眼鏡放在一旁。
“在泡澡。”時序已經坦然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並沒覺得這樣的狀態麵對陸文州有如何,見視頻那頭他在吃早餐:“今晚我去了高中同學會。”
陸文州有些意外這小家夥會跟自己分享日常,但見他臉上並沒有笑容:“怎麼了,不開心嗎?”
“對啊。”時序塌下肩,將胳膊交疊放在浴缸壁上,下巴抵著胳膊,注視著視頻那頭的陸文州:“他們笑話我。”
陸文州看著。
視頻那頭的小家夥像隻貓一樣,懶洋洋的靠在浴缸邊,薄肩寸身,熱氣熏得這張臉白裡透紅,眼尾染著緋色,雙眸含情脈脈漂亮極了,帶著幾分撒嬌意味的語氣,還這麼近距離的望著自己。
真應該帶在身邊的。
就像當年他父親帶著他母親那樣,走哪帶到哪。
“為什麼笑話你?”
時序把腦袋側著枕在胳膊上,不知道是不是那幾杯酒的作用,現在腦袋好像有點暈暈的:“說我沒讀過大學,說我喜歡齊衡眼光不好,誰沒個過去了……”
說著說著想到了那些人說話的嘴臉,都不知道原主當年在學校的時候受過多少欺負。
“他們欺負我。”
這句話自己都沒有聽出來是醉了,聲音都開始有些飄。
陸文州聽著視頻那頭的撒嬌傳出來,屬於少年感清越透亮,輕輕說話就容易營造出在向他示弱的感覺,更彆說這麼委屈的聲音。
說時序沒上過大學?敢欺負他的人?
他見時序要閉上眼,察覺到這家夥是不是又喝酒了,擰起眉頭,喊了聲:“序序。”
時序聽到這聲‘序序’,原本犯困的腦袋稍微醒了點,皺眉抬起下巴,看向陸文州:“彆這樣叫我,聽起來像……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