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盲小世子(九) “本世子現在可不稀……(1 / 2)

小世子鬨脾氣了。

寬敞的馬車裡就算擺放上小桌子與碳火,也完全能容納下七八個成年人。

而此時車裡隻有他與周鴻煙二人,但他卻故意坐得離周鴻煙很遠,整個人幾乎快要貼在窗戶上。

每當小世子察覺到周鴻煙試圖靠過來時,就會努力用那張漂亮白淨的小臉對著周鴻煙那邊做出很凶很嚇人的表情,來恐嚇他。

大概他的模樣是真的很凶,好半天,李映池也沒聽見身旁的人再敢有什麼動作。

實際上,周鴻煙正坐在距離小世子一人遠的位置上,靜靜地看著李映池,表情透露出幾絲無奈。

他一早便被他父親叫去了將軍府,因為有要事需要商討,便去得匆忙,沒能和小世子好好告彆。等到回府之時,便聽說小世子被徐柳清叫了出去。

他快馬加鞭急忙趕到酒樓,推開門卻又發現了另外一個男人——三皇子,與小世子舉止親密,還正說著他的壞話。

不過將將出去半日,小世子便招惹了兩個心懷不軌的人,這誰能受得了。

他一時衝動,便沒忍住搶了小世子的糖葫蘆……他確實做得過分了些。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李映池嘟著嘴,語氣委屈,抱怨道,“讓你嘗的時候你不要,這下我要吃了,你就想搶了?”

說著說著,李映池便覺自己實在太可憐了。

堂堂一個順親王府世子,摔傷了眼還不夠,想吃個糖葫蘆還要被罪魁禍首搶走。

他們兩個真的是天生不對付!

想著,他眼眸又泛起了淚光,不自覺地哽咽著,“本世子難道缺了你的衣食住行嗎?你在王府裡,除了過的辛苦一點外,銀錢上可從來沒有刁難過你啊。”

“你是不是就是故意、故意要搶這糖葫蘆來鬨我?”

周鴻煙視線移動,眼神飄忽,鬼使神差地回了句:“是。”

一個字清晰有力,聽得李映池表情空白了一瞬。

他被周鴻煙不要臉的態度驚得眼睛都睜大了些,隨即眼眶中蓄著的淚水便不受控製地順著眼尾流了下來。

“不是。”

看見小世子表情不對,周鴻煙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奇怪的話,慌張解釋,“我沒想故意鬨你。”

這解釋蒼白又無力,小世子顯然不相信,纖瘦的小身板又努力地往旁邊靠了靠。

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顯而易見。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哪裡敢鬨你,我隻是……”周鴻煙強調,試圖握住小世子的手。

“不是故意的是什麼?”李映池眉頭微皺,毫不留情地抽回手,並不想再聽他胡言亂語。“彆在這狡辯,我的糖葫蘆你都敢搶,以後是不是還要搶我春池院的東西、你以後,就去下人的房間裡待著!”

這懲罰對於周鴻煙來說,實在有些嚴重了.

不是說住下人屋子對他來說很痛苦,再破的地方他都躺過,隻是這意味著他晚上再也沒法和李映池同住一個院子了。

這怎麼行,可他一個將軍,怎能隨便服軟,李映池這話說的絕情,他便也起了些氣性。

“你不要不講道理。”

他伸手攬過李映池,眸色深沉,低聲道:“你難道沒和彆人這樣做過嗎?”

“做過什麼……?”李映池被迫轉過身,不甚明白地問道。

周鴻煙道:“和彆人同吃一碗飯,同喝一杯水。在酒樓裡,甚至去吃彆人喂給你的飯菜。”

小世子懵懵懂懂,沒太明白這和彆人有什麼關係。

原主和朋友去酒樓也隻是喝酒賞樂,至於周鴻煙說的那些好像是娘親給幼崽喂飯的事情,他在記憶裡完全尋不到蹤跡。

於是他自己理解了一番,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周鴻煙,你當誰都像你一樣,喜歡去搶彆人的吃食?”

周鴻煙一怔:“你以前和你那些朋友一起去酒樓什麼也不做?就自己吃自己的?”

“做啊,本世子都花錢了,當然要喝酒賞舞聽樂都做個遍。”李映池用力推開腰上的手,“你離本世子遠點!”

“好好好,我離你遠點。”

周鴻煙麵色緩和了許多,妥協地收回了手,緩和氣氛,“小世子今日出門都做了些什麼?我今日沒能跟著一起出來,實在錯過了許多。小世子能否能給我說說?”

周鴻煙的姿態放得很低,這成功取悅到了小世子,他小腦袋微揚,矜持道:“好吧,既然你這麼想知道的話。”

他說得很詳細,從徐柳清給他許的好處到滿香樓好吃的菜說了個遍,但對三皇子背後說的那些小話並不提起。

約摸著背後說人壞話不好,李映池便不想再提。

“徐柳清給你送點東西你就這麼開心?”

一點破玩意就讓他眉飛色舞,雖然模樣可愛,但周鴻煙卻莫名覺得心裡一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