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簪大盜 程天機凝視著眼底似乎除……(2 / 2)

……對比之下,自己的“口腔潰瘍”給自己的傷害有點兒大。

想起那個前世今生首次的耳光,雖然自己到達時已經是現在完成時,可對這方麵是禁區的元初君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當重新端起藥,摸著依舊溫熱的碗壁轉頭朝著榻邊走過來的玄景轉身時,看見的就是元初君抬手按著自己側頸的疤痕的場景。

他動作一頓,眼底暗了幾分,動作卻極為利落,來到元初君身邊,就要俯身的時候,一直目視前方的她再次抬手做出了拒絕的動作。

“……!”

今天第二次被殿下偏頭抬手拒絕的玄景瞳仁微顫,隨後默默地將藥碗放了回去,就算他內心再不讚同,在這種情況下,也隻會單純思緒發散到元初君拒絕的不是一碗藥,而是他本人。

當元初君轉眸微抬,看到的就是幾乎將愁寫滿了臉上的玄景,對方的心思,她幾乎一眼就看懂了!

微微歎息一聲,說實話,其實她並沒有怎麼把報複的視線放在玄景的身上,她的行為在她眼中和抱大腿沒什麼區彆,況且玄景的行為和結果雖然她自認狗血,可到底也沒有恨他恨到骨子裡。

元初君深刻明白,她“一身的傷”到底該找誰算賬。

但她此時就是氣不過。

她一想起剛來到這裡代入元初君身體看過去的自己,或許對方被掛在刑架上心中隻有滿滿的家仇國恨,可元初君沒有那麼高潔,除了屈辱和氣到指尖抖之外,她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情感。

因此這段時間折騰玄景茶不思飯不想,放任沒有去管,其實也是元初君的本身性格在作祟。

她盯著身邊胡思亂想中自顧自的越來越低落,麵上依舊是冷漠刀客,可幻視間元初君就是看到玄景頭頂一對毛茸茸的大耳朵已經完全垂了下來。

歎息一聲,我隻是隻想在今日躲一躲苦藥而已。

伴隨著女子無奈的心聲,一隻溫涼的手忽然緩緩抬起,在男子怔愣的下意識順從俯身過去的時候,毫無征兆的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

渾身瞬間僵直的玄景石化了。

他看著眼前那張熟悉的素清麵龐此時微微抬頭,目光帶幾分專注的盯著他的頭頂,溫涼的體溫順著手傳達到他的身上,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睛。

玄景傻眼了。

他微張著嘴,甚至做出了從前自己最不會做出的直視殿下的臉——這種失禮的行為!

元初君此時顯然沒有去想那麼多,甚至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情感”二字大多都會被她與“憐憫”、“崇拜”等等情緒共同認定為可以利用的存在,在來到這裡的半月來,她除了如何表現的更招人憐惜以外,的確沒太在意過彆的事。

此時的她凝視著玄景滾燙的頭頂,內心“嘖”了一聲,麵上不顯,利落收回了手。

看著眼前維持著前傾一動不動傻呆的玄景,看著這原劇情中似乎完全沒有過的表情,她微微一愣,隨後沒有壓抑著幾分忍俊不禁,她徐徐道:

“燒的很厲害?”

……燒?我?

玄景在對方抽手後恍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他雙眼猛地睜大,隨後下意識立刻直起了身子!

“砰!”

撞在木頭上的聲音讓人牙酸,元初君微微後仰,看著下意識按著自己後腦勺,動作快速中帶著幾分暗藏的慌亂的玄景,挑眉看著後者用力低著頭的表現:

“……屬下、屬下沒事。”

昨晚淋了整夜的大雨吧,如果不是她,彆人恐怕無法從這個看不出任何變化的冷漠刀客身上看出任何病感來。

“這樣啊。”元初君順著他的話垂眸如此道,隨後在玄景微微不妙的預感下,不緊不慢的朝著後麵靠去,聲音也傾瀉而出:

“既然你想渡病氣給我,我自然也是無法反抗的。”

“畢竟我隻憑自己也……”

在玄景驟然變得急切的注視下,元初君雙眼感傷的抬手放在自己完全沒·事的軟被下的腿。

那雙一向幽深的墨眸此時波濤洶湧,玄景罕見的露出了手足無措的身形,健壯的身軀站在床邊,躊躇片刻後,還是一步步艱難的遠離了床榻的位置。

隨後在元初君眉心一跳的動作下,咬牙告罪後表示自己會儘快回來後轉身直接半衝出了房間。

看著地圖上的綠名高速移動的樣子,元初君不再多演,單手托腮。

良久後,肩膀一聳,從鼻間傳出的輕笑氣音帶著幾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