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高晞月重生(三十四……(1 / 2)

6688858 襪子鞋 4128 字 7個月前

高晞月重生(三十四)

夜雨如注,繁密有聲,好像是流不完的眼淚,更像這悲傷死死地烙在人的心上,永遠也不能褪去了。

你木然佇立在窗前,任憑大雨模糊了雙眼,遮蔽了天地間所有顏色。沫心拿著披風想要給你披上,哪知手指剛碰到你肩頭,你傲然孑立的身子一晃,差點倒地,以手撐窗沿,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般的痛哭。

沫心陪著你落淚,想起那個整日在承乾宮繞著菩提樹跑鬨的兩個小人兒,她也是心酸不已。

“妹子,揚州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咱們明日回京。”

烏雅·瑞霖走進房間,見到的便是你嚎啕大哭,幾個下人低頭抹淚的畫麵。就連門口的侍衛,麵上都露著一抹悲哀。

這還是那個冷靜的安排受傷的眾人;鎮定的安撫侍衛後宮;迅速的判斷形勢;勇敢的說服太後的晞月嗎?

遭遇襲擊的時候她沒亂,璟兕受傷時她沒急,找到永璟屍體時她沒哭,決議要保住歐將軍此生聲譽時她更是不懼皇權據理力爭……原來她不是不怕,原來她也並非不傷心,隻是眼淚往肚裡咽。

瑞霖這才明白,原來你一直把悲意埋藏在心,直到現在才發泄出來——執念如此之深,心誌如此之堅!

你狠狠的錘著窗台“都是他,都是因為他!”眼中泛起恨意,如濃墨如烏雲,抹不去,散不開。

瑞霖眉頭一皺,連忙關上門。

“額娘,似乎是皇貴妃的哭喊聲。”柔淑長公主關上窗,隔絕了不絕的雨聲,也隔絕了雨中不時傳來的哭嚎聲。

太後握著佛珠,輕輕搖頭,“造孽阿。”

“額娘,為何——”柔淑欲言又止。

太後睜開眼看著她,“為何要給歐老將軍風光大葬?明明是刺殺皇上未果為何還要給他如此殊榮?”

柔淑點點頭。

太後冷哼一聲,眼神如刀,“因為這是皇帝欠他的。”

如果不是他染指老將軍妻子、婢女,一心為大清的老將軍又怎會突然策反,看看這次有多少士兵跟隨老將軍一同刺殺皇帝就知道老將軍在軍中的威望了。如此能臣,如此忠臣,如此重臣,他竟乾出此種丟人現眼之事,有何臉麵治老將軍謀逆罪。

“皇後傷心意消,令貴妃膽兒都嚇破了,愉妃要照顧五阿哥,穎妃容嬪溺了水,幸好皇貴妃足夠冷靜,安撫了後宮眾人,也勸服了皇上。”否則朱筆一批,怕是全天下都會知道皇上強搶了功臣之妻。如若真是如此,皇上臉麵何在?大清顏麵何在?

皇上揚州遇襲,歐老將軍攜眾將領護駕,遺憾身死,追封;揚州知州,揚州知府治理不善,貶。這大概是能保住皇上顏麵最好處理方式了。

“隻是可惜了永璟。”想到那個每日去給她請安,軟軟的喊著皇祖母的小人兒,太後便忍不住心酸。

柔淑拿起手帕為太後輕輕拭去眼淚,“額娘莫難過,皇上已追贈十三阿哥為悼瑞皇子,隨葬端慧太子園寢。”

死後虛榮,有何用處。

“歐老將軍之妻王氏與她的婢女應當如何處置?”柔淑將熱茶遞給太後。

太後冷哼一聲,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皇帝喜歡她們倆,哀家總不好絕了兒子的情愛,自然是要一同帶回京。”

“可是——”她們是導致這次襲擊事件,皇上是孟浪,可若她們並非心甘情願委身皇上,又怎麼會有後續這些事情,怎能就這麼算了呢?

太後眼中冷光一閃,“哼,皇上容得下她們,後宮也容不下。”

十三阿哥永璟的屍體被以石灰封存,放入棺槨運回京城後再進行葬禮。

蓋棺前你和如懿去看他,小人兒在水裡泡了太久,已經瞧不出原本的模樣了,腫脹發紫。如懿仔細的撫摸著小人的手,將永璟身前最愛玩的一把小木劍塞在了他的手中。

“沫心,幫我去把二哥叫來。”回到房間,你坐在桌前,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冰冷的水紮著你的胃你的腸,不疼,卻冷到底。

“娘娘,天色已晚,這不好吧。”雖然是在行宮,不比宮中規矩多,但烏雅家二爺畢竟是男子,並且他們又沒有實際的血緣關係。

“快去。”你皺眉,不容她質疑。

“知道了。”

沫心很快找了烏雅·瑞霖,“妹子,這是怎麼了?這麼晚找我可不合規矩。”

你抬頭看著他,“沫心,關門。”

他見你一臉的嚴肅,也緊張了起來,“出什麼事了?”

你看著他,清楚的吐出一個個字,“棺材裡的不是永璟!”

五公主頑劣,前幾日和永璟玩的時候咬了永璟一口,在手腕處,傷勢不嚴重,隻是流了點血。小孩子也沒什麼仇,讓武大人看完上完藥之後又和永璟玩成了一片。半個多月一直在路上,每個人都感到疲憊,她便把這件事忘了。傷口愈合的再快,也會留下痕跡,可這具屍體的手腕卻光光滑滑,什麼都沒有。

“你們如何確定這具屍體就是永璟?”

瑞霖沒有參與搜尋,他隻是聽烏鴉說過一嘴,“他穿著十三阿哥的衣服,戴著十三阿哥的長命鎖。”

你以手撐頭,近日的事讓你頭疼的厲害。“要找到永璟。”

“找人得找烏鴉。”他之所以能布下一層層密密麻麻的網,將一個又一個人送進宮中,主要靠烏鴉。烏雅家族雖身在京中,又得敬重,但身份特殊,稍稍有些動作就被人傳到皇宮中了。

“沫心,去請烏副將。”

沫心聽到屍體不是十三阿哥也驚呆了,此時也顧不得什麼規矩禮節了,趕忙跑了出去。

春蟬扶著魏嬿婉在園中遛彎,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嚇壞了她,整日呆在房中惶恐不安,今日才算是稍稍定下了心神。

“那兩個賤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