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宮宴一如既往的無聊,宴罷,玄淩有些醉了,他讓那些內侍不許跟著,自己在宮裡閒逛起來.朱宜修有些擔心,想讓玄清跟著,但是出宮建府的王爺哪裡可以在宮中亂逛呢,所以隻得讓那些走後麵跟著的人小心點,自己和宮妃們回宮了。
玄淩不知不覺得走到了倚梅園裡,空寂的園子陣陣梅香,突然在遠處的花樹中傳來一聲長歎:“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倒是讓迷迷糊糊的玄淩突然清醒過來,厲聲道:“誰在那裡?!”那個聲音沒有回答,四周萬籟俱靜,隻聞得風吹落枝上積雪的簌簌輕聲,半晌無一人相應。
玄淩皺了皺眉頭,開始慢慢往前走,走幾步後就停了下來,繼續厲聲:“再不出聲,我便讓人把整個倚梅園翻了過來。”那個聲音過了一會兒才開始說話,“奴婢是倚梅園的宮女,出來祈福的,不想擾了尊駕,請恕罪。”
玄淩一挑眉,宮女?真是有趣!就問那個所謂的宮女:“你念過書麼?叫什麼名字?”“奴婢賤名,恐汙了尊耳。”玄淩見她始終不願說明自己是誰,開始又往前走,那個聲音開始慌了,急聲道:“你彆過來——我的鞋襪濕了,在換呢!”
玄淩見她這麼說隻好停下腳步,暗想:既然我今天不知道你是誰,我就不信明天找不到你!這樣想著,玄淩就離去了。
從倚梅園回來後,玄淩招了沈貴過來,讓他去找一個宮女,沈貴皺著臉,“奴才鬥膽問皇上,您要找到那名宮女是在哪裡的?”玄淩想了想,“你去問問倚梅園的宮女們,‘逆風如解意’的下句是什麼,誰答出來了就帶來朕這裡。”“奴才遵命。”還有點醉意的玄淩,就一個人歇下了。
次日,玄淩下朝用了早膳後,昨晚讓沈貴辦的事辦好了,他身後跟著一個宮女,低著頭,看不清相貌。沈貴和那個宮女行完禮後,玄淩讓他們都起來,問道:“是你答出了‘逆風如解意’的下句?”那名宮女的聲音非常好聽,她低下頭露出脖子,低聲道:“是……‘容易莫摧殘’。”“不錯,昨個兒在倚梅園的人是你?”宮女的聲音更低了:“是……奴婢。”“那昨夜怎麼不敢出來?”“奴婢不知道昨夜的人是皇上,若是外男,奴婢怎麼能出來?”玄淩點了點頭,“倒是個知禮的。”想著以後後宮終於有戲看了,問:“你叫什麼名字?”“奴婢名為餘鶯兒。”“那,封倚梅園宮女餘鶯兒為從八品更衣,賜住虹霓閣。”餘鶯兒欣喜道:“謝皇上厚愛!”
玄淩揮了揮手讓她退下了,見沈貴似乎還有話說,抬抬眼,沈貴低頭道:“皇上,奴才還在倚梅園裡發現了這個。”說著,讓一旁的小太監托著托盤上前一步,玄淩伸手拿過,是一枚小像,剪得倒是惟妙惟肖,不過有些眼熟,到底是誰呢?沈貴一旁低聲道:“奴才看著小像,似乎是棠梨宮久病的甄貴人。”玄淩才發現剛才他不自覺的念出來了,不禁笑了笑,“以後宮裡會越發熱鬨的。”意味聲長的話,讓沈貴的頭低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