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心堂又安靜下來了,甄嬛有些黯然,自己久久無寵,隻有安寧容和孫妙清還肯來看自己,自己卻有些不自在。
崔槿汐讓流朱把桌上的茶點收拾下去,自己則扶起甄嬛,扶她躺回床上,安頓好後,崔槿汐看甄嬛一臉黯然,勸解道:“小主何不想想,現在隻有孫小主和安小主肯來看望小主,這不體現了她們對小主的真心嗎,小主千萬不要顧此失彼啊。”甄嬛神色一凜,“倒是我多想了,不過,我看浣碧在給安妹妹請安的時候,神色似有不滿,槿汐你可要好好教導她。”崔槿汐嚴肅的點了點頭。
長楊宮,安寧容剛進入到自己小書房門口,就看見玄淩正看著自己昨夜練的字,不禁臉一紅,走過去把宣紙從玄淩手中抽出,玄淩正看得認真,手裡的紙卻突然不見了,一抬頭看見安寧容紅著臉,小手正拿著那張紙,眼神十分認真,“皇上怎麼能偷看妾寫的字呢。”宣紙上寫的是:自君之出矣,紅顏轉憔悴。思君如明燭,煎心且銜淚。自君之出矣,明鏡罷紅妝。思君如夜燭,煎淚幾千行。這首詩是出自陳叔達的《自君之出矣》,玄淩神色莫名道:“朕卻不知容兒對朕有如此情意。”安寧容眼一紅,放下手中宣紙,主動靠在玄淩身側,道:“後宮之中,有多少美人,又有多少心慕皇上的美人,妾姿色不過爾爾,卻也心慕皇上,皇上待容兒那麼好,妾好怕,好怕皇上會忘了妾,妾隻望皇上能偶爾記得妾就好……”玄淩一歎,摟緊身側的麗人,道:“容兒的一片心意,朕又怎麼會不記得。”
長楊宮一片甜蜜,這頭鳳儀宮,朱宜修摟著和樂帝姬(四公主),愛憐的看著她吃東西,四皇子予泓早就在兩年前搬去重華宮了,朱宜修隻能偶爾去看看自己的大兒子予澤和四兒子予泓,也不能太過親近了,畢竟這是玄淩定下的規矩,任何人都不能觸犯,所以朱宜修隻得把予澤和予泓的感情投入到自己女兒身上。“嘉兒慢點吃,時間還來的及。”安嘉點了點頭,吃的速度卻還是沒放慢,而且還得吃的很優雅,畢竟教習嬤嬤在一旁看著。雖然玄淩在平常的時候很寬容,但是在學習和禮儀上卻是十分嚴厲,就算是帝姬也要遵守,平時的起居生活都有教習嬤嬤看著,出錯就要罰寫詩句,並且教習嬤嬤要一直跟到帝姬及笄後。
一旁垂手站立的教習嬤嬤低聲提醒道:“皇後娘娘,殿下,時候不早了,該走了。”安嘉隻好停下手中的動作,把嘴裡食物緩緩咽下,有宮人上前幫忙洗漱、整理,好一會兒,朱宜修整了整安嘉的脖頸間的玉佩,這是宮中每個帝姬滿月後,玄淩特地讓人雕刻的,希望每位帝姬都可以健康長樂。帝姬所帶玉佩的正麵圖案都不同,後麵都是帝姬的名字和稱號,而安嘉的玉佩正麵是芍藥。
臨華宮,皇後朱宜修、端夫人齊月賓、寧妃甘佳慧和明妃苗麗妍都到了正殿,把幾位帝姬交給教習嬤嬤後,戀戀不舍的走了。
明妃苗麗妍道:“帝姬們都由教習嬤嬤看著,想來不會有事,不如我們幾個姐妹去皇後姐姐的鳳儀宮坐坐,然後請景妹妹、愨妹妹、敬妹妹、謹妹妹、麗妹妹和欣妹妹過來。”寧妃甘佳慧點了點頭,讚同道:“畢竟景妹妹和愨妹妹都……”話沒說完,大家都明白,皇子們滿三歲送到重華宮後,景昭儀和愨淑儀無寵,雖然物質上沒缺什麼,可看著就讓人覺得難過。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請來的宮妃們都陸陸續續來到鳳儀宮,熱熱鬨鬨的,大家都是生養過孩子的,談起育兒經來可是滔滔不絕。朱宜修隻是看著,偶爾插幾句話,端夫人齊月賓見氣氛熱鬨,這才低聲問朱宜修,道:“近來,宮裡的餘更衣可是冒犯了不少低位嬪妃,一些人來我宮裡哭訴,卻見娘娘不管,我不知該如何做?”朱宜修低聲回道:“我不是不想管,隻是皇上說想看戲,所以……”齊月賓頓時了悟,“那我和寧妹妹、明妹妹通通氣。”朱宜修點頭,反正低位嬪妃們打打鬨鬨,也不會惹火到高位身上,可又誰知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