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十四年三月,太醫院終於研製出時疫的急救藥丸,宮裡的時疫漸漸平息下去。
可沒等玄淩鬆口氣,後宮有人來報,皇後的胎還是沒保住,而且芸順儀和梁小儀在鳳儀宮附近被秦芳儀捅了一刀,現在她們被移到鳳儀宮生產!
玄淩連忙趕去鳳儀宮,在殿門口,他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玄淩心一緊,走了進去。
懷胎十月,本來應該在三月順利生產的兩人,分彆在相隔不遠的暖閣處生產。此處的血腥味實在是太重了,大家都有些喘不過氣。
時疫雖平,但藏在幕後的人還沒挖出來,大家不能放鬆。宮裡沒事的嬪妃們都集中在外麵,宮裡所有的孩子都被送到儀元殿,在玄淩心腹的眼下照顧。
玄淩眼神一掃,大多數宮妃都是一臉擔憂,少數有些恐慌,最可疑的秦芳儀滿身都是血,已經被侍衛扣起來,跪在地上,神色迷茫。他開口:“母後……”
太後示意玄淩暫時不要講話,等孩子生下來再說。玄淩看著來來往往的宮人,端著的臉盆裡都是血,讓他的心情十分壓抑。
玄淩低聲道:“母後,我……我去看看宜修。”雖然這個行為很渣,但他還是想去看他的妻子。
太後伸手拍了拍玄淩的肩膀,表示理解,讓他去看朱宜修。玄淩匆匆趕到寢殿,進進出出的宮人,紗帳外麵的染冬和文實初正要行禮,玄淩抬手示意不用多禮,“皇後……怎麼樣了?”“需要好好調養才行,否則以後身體虧損,影響壽命,另外此後子嗣艱難。”文實初如實回答著。
身體虧損,影響壽命……玄淩神色一暗,“怎會如此?”文實初低著頭,“微臣發現娘娘體內存有毒素,不過微臣已經找到方子為娘娘解毒。”他好不容易才把這句話說完,文實初說道皇後身有毒素時,玄淩的低壓讓在場的宮人都不自覺跪下了。
“有什麼藥就用上。你去準備吧。”說完,玄淩掀開紗帳進去了,染冬則送文實初出去。
鳳床上,朱宜修緊閉雙眼,臉色慘白,剪秋正點著文實初吩咐她點的熏香,凝神靜氣的。
玄淩坐到床邊,染冬和剪秋互看一眼,都退了出去。
玄淩伸手撫上宜修的臉,朱宜修閉著眼,側臉靠在玄淩的手,靜靜的流著淚。玄淩艱難開口:“小宜,放心,孩子還會有的……”
宜修的眼淚更多了,玄淩的手不動,他讓宜修靠著,自己把靴子蹬出去,和宜修一起躺在床上,他側著身子,“宜修,你睜開眼看看我。”朱宜修依言睜開眼,眼神暗淡。
“小宜……”“他在這個世上隻待了一個月零一天……”朱宜修說不下去了,咬著嘴唇,淚水模糊了視線。
玄淩心頭一震,“小宜,彆想了。”“我怎麼能不想?我的孩子,除了予澤、予泓外,阿嘉生死不明,這個孩子也離我而去,我怎麼能不想?”宜修反駁道。
玄淩想起前幾天發生的事,他開口道:“阿嘉會沒事的!你還記得阿嘉滿月時,我讓人為她雕刻的玉佩嗎?”那個芍藥圖案的玉佩,朱宜修又怎麼會不記得,“我當然記得,阿嘉從小就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