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企,你找錯人了。”她垂下眼瞼。
“殿下此言何意?”藍企深呼吸一口,他聲音不自覺大了起來:“神耀宗占據著最多的資源,難道不應該做點什麼嗎?不止是萬劍宗,天下宗門萬族,有幾個敢說沒有問題的?自數百年前,各大宗門宗主紛紛陷入沉睡,各地混戰不斷……”
“所以呢?”寒清冰不耐煩的打斷他,幽藍色的瞳孔閃爍著各種情緒,“這些與我有關係嗎?與神耀宗有關係嗎?自建宗到現在,神耀宗何時插手過他宗事務?”
藍企愣住了,胸口劇烈的起伏,青白色的宗門服飾輕輕的搖動。
的確,神耀宗從來沒有插手過任何事情。它就像是獨立世俗之外的存在,受著萬人敬仰,卻又不需要付出什麼。
自己究竟為何會將希望寄托在神耀宗身上?
是當初萬劍宗宗主慈愛的告訴他,要以宗門為榮,要護住宗門榮譽。還是年少時,對神耀宗各種傳說的憧憬。
他苦笑一聲,脫力的彎下脊背,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很多:“是我多想了,還請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他低眸看見胸前萬劍宗的標誌,一滴清淚終究是落了下來,打濕了把柄小劍。
隨凝想要開口勸解,話到了嘴邊又不知該如何說。
“三族異動,我前往萬劍宗的確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要調查此事。”寒清冰於心不忍的彆過頭,“但在事情調查清楚前,神耀宗不可能出麵,接下來的行動,皆以我個人名義展開。”
藍企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向寒清冰“殿下的意思是?”
“我會幫助你。”寒清冰道,“但你不要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
“藍企明白。”藍企激動的應著,心臟加快運轉,他大口的喘息,想要緩和不斷變化的心情。
“你身上的魔族氣息是怎麼回事?”寒清冰問。
“回殿下,我身上有魔族的血脈。隻不過經過多年的溫養,已經不明顯了,沒想到殿下還能察覺出來。”藍企恭敬的回答。
隨凝默默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安靜的聽著兩人的交談。
“靈根又是怎麼回事?”寒清冰問,“萬劍宗的確掌握雙靈根的方法,但我記得,這需要獲得被挖取靈根主人的同意,且成功率並不高。”
但現在,她在萬劍宗的積分冊子上看見的普通靈根不過一百積分,明碼標價,這點讓她怎麼都想不明白。
“殿下可知,這些靈根來自哪裡?”藍企迸發出強烈的恨意,“他們派人抓各族修士,百般折磨,直到那些人意識模糊之際,趁機取下靈根。但用這種方式獲得的靈根弊端太大了。”
“之前去往隨楚國的幾人,便是活生生的例子。”藍企嗤笑一聲,“其中不知怎的還冒出了個少宗主。”
“宗主膝下並無孩子,定是那幕後之人的眼線。”藍企恨恨唾罵,“死了也好。”
寒清冰舌尖輕抵上齒,不知在思考什麼。
藍企離開後,隨凝笑嘻嘻的抱住寒清冰的腰身:“殿下還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說不插手,還是忍不住多問。”
寒清冰漠然的搖頭:“不,三族異動,不對,是四族,人族也有異動發生。目前以萬劍宗為始,若是不管,神耀宗也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就連她都不知道,神耀宗當年為何要隱世,又為何要在這個時間節點出世。她曾無意中問過宗主,那人也沒能給出合理的解釋。
隨凝猶豫道:“是有大事發生嗎?”
寒清冰茫然的看向天際:“不知道。”
“那就不想了。”隨凝安撫的蹭了蹭麵前人,“走一步看一步。”
“也隻能這樣了。”寒清冰道。
“多笑笑嘛。”隨凝大膽的將手指移到寒清冰的麵容上,指尖連著皮肉向上一挑,硬生生將一條直線的唇勾成弧度,“這樣才好看。”
寒清冰拍下隨凝的手:“我平日裡不好看嗎?”
隨凝笑:“殿下一直都很好看。”